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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数名金吾卫的共同努力之下,终于将疯牛制服,而焦大人,一番鏖战之后,只受了区区小伤,臣……佩服,太佩服了!”
宁远绘声绘色,口若悬河。
朝野之间,有人愤恨,脸红脖子粗。
这……这是生生的指黑为白啊!
忒不要脸!
正常而言,于这等事宜,百官当狠狠斥责一番的。
只是,就在宁远的这番话落下之后,朝堂之间却是诡异的寂静。
恨归恨,不忿归不忿,却是无人出声。
情况……似乎不大对劲!
宝座之上,弘治皇帝也是微微蹙眉,随口似的道:“当真如此吗?”
宁远认真的点头:“确实如此,臣,不敢欺君!”
欺君,那便是重罪!
弘治皇帝叹了口气:“可是朕怎么听闻是你与焦爱卿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呢?你们二人,到底谁说为真,谁说为假啊?”
“这样吧,既然尔等各执一词,朕定当秉公处理!”
“今日暂且如此,明日,想来焦爱卿病伤也能好几分了,你与他当堂对质!”
一言之下,大抵是将事态稳固了。
下侧的百官看了看,仍旧无人发声。
包括那左上的三位阁老,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不老道似的默不作声。
诡异的早朝,如匆匆暴雨,迅雷不及掩耳,却又匆匆退朝了。
百官退散,一个个神态各异。
宁远却是浑然无事一般,甚至还哼着小曲,优哉游哉自顾自的走着。
左右的百官见了……也如没见似的,脸色深沉。
直至过了金水桥,思虑许久的刘健最终归为一声叹息。
这招子……有点狠呐!
甚至还可能要命!
谁人都知道,宁远打人是不争的事实,不说有目共睹,但要在街头巷尾找来几个人证还是极容易的。
可就是如此,面对宁远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却是无人再出声。
为何会如此呢?
“他是真的敢赌啊!”
“原本可以大事化小的,却主动将事态闹大!”
“一切,只看明日了!”
李东阳与谢迁也是无力叹息。
眼下,朝廷的境地已然很难了。
若没有新税,接下来面对诸多物价暴涨以及各方面的支出,将难以后继。
一定要说来,当下真正能指望的,可能也就是新税了。
要这个新税,便不能动宁远,那么,这偌大朝野以及可能就要捏着鼻子认了宁远这个说法。
而当朝百官,总不能所有人都是瞎子吧?
所以……要有人背锅!
谁背呢?
谁惹的事,谁来背!
“却不知这新税法具体如何……”
刘健喃喃了一嘴。
自当下看来,这新税法相当可怕,只是京城一年便上百万两,可想而知,若推行开来,与朝廷而言有多么大的作用。
而若这新税成为朝廷不可或缺,亦或是不得不推行的法子,便意味着那焦芳,或者说是暗中的某些人,将……输得彻底!
“朝野不安,将变啊!”谢迁叹息着。
是日,偌大京城皆充斥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氛围。
许多人都没想到,那宁远竟敢如此空口白牙,颠倒是非。
可偏偏,在这可怕的风口浪尖下,没几个人敢站出来。
那小子直接玩命了啊!
若朝廷不得不推行新税,当下谁站出来,日后谁便会倒霉。
“胆子倒是不小,就是不知本事具体如何。”
“听闻新税似乎不少啊,一年百万两?还真是可怕!”
“具体如何,明日便知。”
“若当真有百万两倒还勉强,若没有……呵……不死也要他断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