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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铭一愣。
他忍不住问:“我究竟是什么身份?”
聂宇眼皮都没眨一下,开口就来:“您出身秦城,老爷是那边的一个员外。”这实则是他身侧另一个护卫的出身,不过,没人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纠正。
傅铭信了,喃喃说:“员外啊。”
他竟然略有失望。但是,紧接着又打起精神:“我若与顾家私了,再养好伤,拿着顾家予我的赔偿回去,说是这些日子做生意赚来,实则早与那个贱人分开,你们觉得如何?”
护卫们颇为惊诧,都没想到,傅铭竟然能想到这样一出。
但是,当务之急是把他安抚下来。护卫们静默片刻,说:“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这倒是的。”傅铭也没要求他们直接给出结果。不过,他已经开始计算:“顾家名声颇大啊,这次出五百两,不,八百两,总是应该的。”
……
……
白争流与梅映寒在外果真是买了衣裳。不过,那以后,他们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找了个茶楼坐着。
两人选在临街的位置。一抬头,就能望见城中最主干的一条街道。
虽是小城,但也算繁华。其中人流往来,沿街商贩叫卖……可以称得上一个“热闹”。
这样的热闹里,梅映寒先开口了。
他说:“我从前当真以为,顾邈与人那样相处……都是寻常。”
这话一出来,白争流看他的眼神瞬时带上了同情。
不过他没来得及出口安慰,梅映寒已经说:“他犯下这等伤人之事,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带着‘天山弟子’的名声了。再回师门,我会将此事报予师父。”
平常江湖客们的打打杀杀,降妖除魔,那是一回事。可对着没什么功夫的人动手,还是因为这么理亏的原因,哪个江湖门派丢得起这么大的人?
门规里的处置条例是清清楚楚写着的。虽然这边状况特殊,顾邈伤人的事情注定不会大面积在江湖上传播开。但至少天山内部,要明确态度。
白争流这会儿听明白了。他略觉好笑,想:对啊,梅兄前面明明给我说过的。正如我不可能再对傅铭有什么心思,梅兄待顾邈,也是一般状况。
只是傅铭毕竟也算是“苍生”一员,以白争流品性,不可能在知晓对方出事时放任对方去死。顾邈也毕竟是天山的一份子,在他的问题上,梅映寒作为师兄,须得出面处理。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白争流吐出一口气,说:“如今,也算找到人了。”
梅映寒说:“是。”
白争流仔细想想,觉得:“你我是不是能走了?”
梅映寒说:“此地未有什么妖物。衙门那边的状况,聂护卫想来也能应对。他们找了九王爷半年,可见忠心。”
白争流对“忠心”两个字未置可否。但他也觉得,人都找到了,事情可不得回归正轨。于是点点头:“对。他们日后如何处理,都是他们的事情。看聂护卫前面的样子,咱们说出来买衣服,他仿佛还松了口气。”
梅映寒笑笑,“我当时便想,兴许咱们该直接告辞离去。”
白争流无奈,说:“我那不是一时没转过弯儿来嘛。”看看天色,“咱们出来也这样久了,他们总该谈完。梅兄,咱们这就?”
梅映寒:“白兄,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白争流诧异:“咦,你们不是邀请我去天山。”
梅映寒面上的笑意扩大了许多:“正是!”
白争流逗他:“怎么,还担心我反悔啊?”
梅映寒先点头,再摇头。
他说:“不。江湖这样大,白兄若有什么地方要去,要辞了这趟天山之行,都是寻常事情。只是我心有遗憾,毕竟想与白兄共看雪饮酒。”
白争流看着他专注的神色,心中动了动,微笑说:“我又何曾不想呢?”
听着他这句话,梅映寒手指蓦地一抖。
他感受到了熟悉的心跳。就像是在客栈中的那个晚上,白争流告诉他,他对傅铭绝对没有半分心思了。也像是与白争流同行的每一个日夜、与对方谈笑论武的每一寸光阴……
一股强烈的、让他战栗的汹涌情感覆盖了他的所有思绪。梅映寒对此最先是不解,随后,答案如同电光,劈入他的脑海。
他颤抖的手指重回平稳。而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梅映寒同样微笑一下,说:“那白兄,你我这便归去吧。”
他用了“归”字。
对梅映寒来说,天山就是他的家。
而白争流,是他期望带回家中,给师门长辈、好友,一切亲朋看一看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见家长见家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