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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婉羞红着脸道:“嫂嫂,你说什么呢!你不用给我啥,我只盼着你和哥哥好好的。”
见小姑子肯帮忙,王氏难得拉着她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都多大的姑娘了,害羞个啥?这以后可都是你的私房,事关你在婆家的脸面,别不好意思,嫂子给你就收着。”
顾婉道:“谢谢嫂嫂,那我先去找哥哥。”
“那你赶紧去吧,辛苦你了。”王氏说着又开始抹泪道:“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不然也不会劳烦你!”
“嫂嫂,你别哭了!”顾婉也不知道怎们劝,更不能数落自己的哥哥,最后逃一般地跑了。
顾弘方看到顾婉,放下手里的笔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顾婉吐了吐舌头,撒娇道:“这个时候怎么了?嫌弃我,不想看见我啊?”
“谁嫌你了!”顾弘方揉了揉太阳穴,“只是觉得现在不早了,你平常都该睡了!”
顾婉见他很疲惫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哥,你真的想清楚了,要送嫂嫂回县城?”
说到王氏,顾弘方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是她让你过来当说客的?”
顾婉见了他的脸色,心里也有些惴惴的,不过还是扯了一丝笑道:“哪能呢!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顾弘方道:“你管好自己的事就好,大人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顾婉摇着他的胳膊继续撒娇道:“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哥哥,你可不能一直拿我当小孩看。你说说嘛,到底怎么了?你为何这般生气?”
顾弘方心里愈加地生王氏的气,她那般猜疑他和林萱的关系,怎么好意思去找他妹妹来帮忙当说客?
一想到她用那般龌龊的心思猜疑他和林萱,他就觉得脸红,怎么好和妹妹说。只遮掩道:“都说了,大人你不懂,你别管那么多,总之我行事,不会乱来就成。”
顾婉知道哥哥疼她,但也知晓他的性子。
她这般缠着,他都不说,而且似乎还更加坚定了,想来再劝也没有什么结果,只能作罢。
王氏知道连顾婉劝说也没效,心头更气愤了。
她咬着牙,恨恨地道:“不就是想赶我走了,没人再碍你们的事吗?哼!我偏不如你们的意。就算我走了,你们也休想在一起。”
她招了自己的贴身丫环过来,然后附耳吩咐了几句,丫环瞪大了眼睛,恐慌道:“夫人,这……这怕是不好吧!”
王氏恨恨道:“这有啥不好的?他们都做得出来,还怕人说吗?”
丫鬟是王氏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满心满眼都向着王氏,也正因为向着王氏,也都为了王氏的利益考虑。
她越想,越觉得主子吩咐这事,除了出一口气,恶心人之外,对自己真是一点好处也没有,所以劝道:
“夫人,我要这么往外这么传……别的不说,于姑爷的名声也不好啊!你们是夫妻,夫人的名声不好了,于你也没有好处啊!再说,万一姑爷知道那话是你传的,你们以后……”
日子还过不过了?
夫妻闹成了那样,这简直成了仇啊!
而且她跟在王氏身边多年,知道王氏之所以这般闹,其实正是因为心里在乎对方,这不是将人越推越远吗?
但王氏现在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她的劝,还气愤道:“你到底是我的丫环,还是顾家的?现在连我的话你也赶不听了吗?”
丫鬟见她动了怒,不敢再劝,只能道:“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按你吩咐的去办。”
第二天,管事依着顾弘方的吩咐,送王氏回县城。
不过,王氏还没有出城,就又回来了。
看到管事慌慌张张的样子,顾弘方眉目一沉,“怎么回事?”
“夫人说肚子疼,突然流了好些血,我只好停下来带她去医馆,没想到大夫说夫人有喜了,不过胎相不好,有流产的迹象,那现在……”
管事有些拿不定注意,顾弘方当时给他下的命令是,不管王氏如何闹,都要将人送回去,不能留下来,可如今家主有喜是大事,他只能先回来禀报,“还送夫人回县城吗?”
既然有喜了,还胎相不好,自然不能再赶路了,顾弘方道:“不用了,先送回来调养吧!”
管事道:“那我这就去将夫人接回来。”
虽然王氏恶意揣测他和林萱的关系,让他很生气,但到底怜悯她有了身子,顾弘方还是心软了,道:“我同你一起去吧!”
医馆,王氏听说自己有了身孕,也是好一阵惊喜。她轻抚着自己平摊的腹部,道:“你可真是娘的福星!”
她本来以为,这回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没想到在这个当口诊出有身孕。
见到顾弘方,王氏顿时拽紧了床单,心想他要是再敢提送自己走的事,她就在医馆大闹一场,让他以后在府城都抬不起头来。
她浑身紧张,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没想到顾弘方却蹲下来,跟她道歉,“是我这段时间太忙,疏忽了你,没事吧!”
王氏见他跟自己说软话,原本憋着的那口气顿时散了,这回不是作戏,是真的哭了起来。
“哭什么?”顾弘方给她擦眼泪道:“这时候可不能哭,对身体不好。”
王氏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哭了一阵,王氏突然道:“你还要送我回去吗?”
顾弘方本来看在她怀孕的份上,不想再提那件事,但她自己提起,少不得要说两句,“我一会先去问问大夫,看什么时候可以接你回去修养。
不过,那天那些荒唐的话,以后切不可以再乱说。你那不仅是侮辱我,也是侮辱婉儿她师父。”
王氏心里并不十分相信他说的话,不过听说不会再将她送回去了,便也乖巧地没跟他争执。
顾弘方见她并未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有些失望。
但他的心思放在瓷坊上,他想要的是做出一番事业来,让顾家另几房的人刮目相看,替父亲争一口气。
他并不十分注重儿女情长,妻子在他看来,只要不拖他的后腿就行,不能交心,就不能吧!
他吩咐家里人仔细着王氏的身体,转头又去忙事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