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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道人有没有绝世刀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看就不是个靠谱的师傅。 再说了,我已经有师傅了,再拜师就显得有些于礼不合了。 于是,我抱拳客气回绝道:“晚辈多谢前辈赏识,但晚辈已经有师傅了。” 癫道人了然一笑:“别人不知道老夫还能不清楚,你一普通弟子哪有什么资格拜长老为师啊?就算有,你师傅座下弟子也很多吧,哪有时间指导你修炼啊?” 这,我看着这么差劲,就一点也不像是长老亲传弟子? 癫道人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是默认了,自信满满的说:“但你要是拜我为师,老夫没有徒弟,定能花更多心思指导你修行,将你培养成这九州大陆上的第一厉害的刀修!” 要我真是个普通仙宗弟子,说不定我还真就答应了,毕竟,从刚刚的比试看,癫道人刀法造诣应是十分厉害的,以前当幽媚时她已经有了本命武器曼陀琴,我没机会接触过刀法一类的东西,若是跟着他的话确实能学着不少东西…… 我再次解释道:“前辈,晚辈真的有师傅了,而且我师傅他是——” “家师是清怀,她确实有师傅了。” 少年清脆嗓音响起,我回头看去,云知正笑着站在我身后。 癫道人闻言皱眉,看了看云知,又看向我说道:“清怀道人?小女娃,他说的可是真的?你师傅,是归扶掌门清怀?” 我点头:“没错,我旁边这位就是我的师兄。” 癫道人极其小声嘀咕了几句,我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见他拿出一个刻着星阵的石盘拨动了几下,掐指一算道:“不对啊,卦中显示你应该没有师傅才对的啊,你我才是天定的师徒缘,怎的还生了变数啊?” 癫道人为了收个用刀的修士做徒弟,也真是煞费苦心了,连‘天定师徒缘’这种话也能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说出来。 我失笑道:“哈哈哈,什么天定的师徒缘,怕不是您算错了?” 癫道人瞪眼,语气肯定:“不可能,这么多年,老夫从没错” 似是想到什么,他止住了话头,然后就席地而坐,用星盘再次推演了起来。 见状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癫道人他就是算错了。 我捅捅云知的胳膊,趁着癫道人专注卜算时小声问他:“你怎么来了?溶月呢?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云知一脸认真的盯着癫道人手中的石盘,语气淡淡的回答道:“我回去买酒,她就走了,和虚无宗的墨生一走了。” 走了?怎么会走了? 我疑惑道:“你又不爱喝酒,你买酒干嘛?” 云知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懂了:“给我买的,雪醉” 云知点头:“嗯,你喜欢的东西,我还是买得起的,不用别人买。” 啊?什么跟什么啊 话说,我是不是应该找点话本子给他看看,学一学如何和姑娘相处啊…… 我想起他的话,突然反应过来,大声道:“等等,你说她和谁走了?” 两人被我突然拔高的音量吓了一跳。 癫道人不耐烦的瞅我一眼,又低头去继续推演。 云知不解问道:“怎么了?” 还怎么了? 我愤愤道:“你脑袋是榆木做的吗?” 云知迷惑道:“啊?” 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提醒道:“你怎么能让溶月跟墨生走了?他可是对溶月不怀好意啊!要是溶月真喜欢上他了,我看你怎么办?” 云知这下听懂了,沉默一会道:“阿月,你很奇怪,自从来到万清门后你总是让我有意接近沈道友,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脱口而出:“当然是帮你追” 话未说话,云知的眼眸骤然变得黑沉,我只好就此打住话头。 此时,癫道人长吁一声,慢慢的站了起来。 他古怪的看着我,问道:“江舒月,下界漓城铸剑山庄庄主江迟之女,妖族偷袭铸剑山庄后被归扶清玉长老所救,成为归扶派弟子。小女娃,老夫可有说错?” 我一脸震惊:“这都是您刚刚算出来的?” 癫道人点点头:“没错。可,你的命轨中,你本不该成为清怀掌门的弟子的,而是成为归扶派一名普通内门弟子的。” 他说的,是这个世界原本的‘江舒月’的人生吗? 癫道人郁闷的摸摸胡子:“我不管,反正我就要收你为徒,大不了、大不了老夫做个二师傅,你要不愿意的话我就一直跟着你,反正你也拿老夫没办法。” 我哭笑不得:“前辈,这世间多的是比我更优秀的人,您何必非要收我为徒呢” 癫道人一脸的高深莫测:“老夫向来遵循天意,既然注定你我是师徒,那老夫也坚信你就是做我徒弟的最好人选。” 我为难道:“师傅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怎么能在外面重新拜师呢?” 癫道人装作吗听见,挥挥手道:“我可不管,反正你这个徒弟我认定了。你们归扶派差不多也要回门派了吧?你们离开之时我会来找你的。就这么说定了,小徒弟,为师困了,要回去睡觉了,改日见哟。” 说完,他潇洒的朝我摆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徒弟,魂魄经常离体可不是小事,轻则修行缓慢,重则妖魔附身,你可得多加小心啊。” 癫道人的传音入密让我呆滞在原地,癫道人居然能看出我的秘密,那是不是说明,他有治疗的办法? “喂,阿月,阿月?” 我回过神来:“怎么了?” 云知皱眉:“我说,严秋应该等急了,我们去西街和他汇合吧。” 对啊,刚把严秋支开去了西街,等了这么长时间没见人,严少
爷应该要气炸了吧。 我一边走着一边想着癫道人的话,烦躁的询问着云知:“师兄。” 云知颇为意外:“怎么了?突然这么正式的叫我?” 眼看已经走到了西街的入口,我看着说说笑笑的人群,听着小贩的叫卖声,犹豫道:“师兄,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拜了癫道人为师,师傅他老人家会生气吗?” 云知平静道:“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我踌躇着不知该如何说:“我……” 人潮拥挤,为了避免被人潮挤散云知一路都是紧紧的挨着我,自然摸我头也方便了不少,昏黄的灯光散落在他的脸上,他笑道:“怎么会呢?师傅不是这种人,再说了,难不成拜癫道人为师后你就不是师傅的徒弟了吗?不是归扶的弟子了吗?” 云知的话仿佛一颗定心丸,我心里顿觉轻松不少:“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师傅的徒弟。我决定了,我要回去亲口询问他,要是他不同意,此事就算了。” 至少目前看来,魂魄离体还没有给我造成多大的影响,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到达西街青梧道人的旧居时,已近亥时,只有零星几人还在这里。 我一眼就看见了树下与人凯凯而谈的严秋,朝云知比了个不要说话的动作,然后拿出刚买的饕餮纹面具戴上,轻轻的朝严秋靠近。 待走到严秋背后时,我朝与他说话的几个修士招手,他们会心一笑,故作不知的继续交谈着。 我拍上他的肩膀,粗着声音道:“道友,你的血好香啊,我能尝尝——” 严秋惊讶转身,眼睛瞪大,猝不及防的……给我来了一拳! “砰” 所有人都愣住了。 面具碎成两半掉在地上,我面色扭曲,捂着左脸幽怨的盯着他,像极了冤魂索命。 半晌后,与他交谈的修士见情况不对,早就已经溜之大吉了。 严秋委屈道:“对不起嘛?我也不知道那是你啊?” 我哼了一声没说话,云知在一旁无奈的给我擦药。 好家伙,直接一拳给我打得左脸肿胀淤青。 严秋可怜兮兮的把脸凑过来,认真提议道:“要不?你也打我一拳?我保证不躲。” 我瞬间兴奋,按压指节:“真的?” 严秋身体抖了抖,一副敢作敢当的样子:“本少爷说到做到,来吧!” “砰” 我一拳打去,如愿以偿的看着他肿起的右脸,笑道:“不错不错,这样看上去帅多了。” 严秋泪眼汪汪的捂着脸,单手接过云知扔过来的药酒,试探道:“阿月,你气消了吗?” 我闭紧嘴巴点头,本想再忍忍,最后还是忍不住的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知捂着眼睛,不忍直视道:“你们以后在外不要说是归扶派的弟子,丢人。” 玩归玩,闹归闹,严秋还是不计前嫌的拿出了我让他买的花灯,上面画着南部大都独有的蓝花楹,小巧玲珑的花朵像极了点点繁星,分外好看。 严秋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我:“喏,给你买的桂花糕,也不知味道是不是和在归扶城中的那家店铺一样,反正不好吃你也不准扔。” 我笑笑,接过桂花糕,在花灯的红布下写下几个字,然后挂在了树上。 “浅予深深,长乐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