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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 耳边传来水滴声,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四周都是墙壁,好似是在一个密室之类的地方。 至于水声,我看向那唯一一面时不时冒出水珠的墙壁,想来那面墙后就是出口了。 我翻身坐起,闭眼探了探自己的身体,除了一些淤青擦伤外并无大碍,就是灵力亏空得厉害而已,可我明明记得跳崖时我就已经被爆炸波及了的,但现在我却出现在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是零零幺还是那个神秘女人救了我呢?隐约记得好像听见有人说话来着,可就是想不起来了说的是什么了。 提到那个神秘女人,我回想起她所做的事,虽然不是好事,但似乎也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了我不是吗? 这似敌似友的感觉可真不好啊,按她的话来说目前我还有利用价值,可要是哪一日我身上没她所需的价值了,她是否就会成为我的敌人了呢? “呼” 这地方应是许久都不曾有人来过了,地上厚厚的一层会沾得我满身都是,没有灵力就用不了净身术,我只得自己站起身来拍拍。 “咦,这是什么?一片羽毛?” 我低头凝眸,划破的袖口处不知何时沾染了一片透明若水的浅银色羽毛,隔着它我能清晰看到自己掌心蜿蜒曲折的纹路,它的形状和雀羽的形状差不多,但这么纯洁无瑕的羽毛我还是头次见。 “这是什么鸟的羽毛啊?还怪好看的。” 我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羽毛是从何而来的,总不可能是这积满厚厚灰尘的密室里沾上的吧? 不是密室里沾上的,那就是只有一个可能,是救我之人身上掉落的…… 我小心的将羽毛包好放进了储物袋中,以后再花时间查查,现下还是看看怎么离开这里为好。 我打量着这间密室一样的屋子,四面为墙不见出口,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只有面会冒水的墙了。 我走过去伸手触摸墙壁,墙面光滑平整没有凸起或凹陷的地方,根本找不到机关。 摸完后我又敲了敲,发现这处墙体似乎不像它表面那么结实,但光凭蛮力肯定是推不开的,若是恢复灵力了倒可一试。 至于水声,我轻轻贴近墙面侧耳倾听,修士的五感本就较常人灵敏,尤其是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我清楚的听见了外面有细微的水波晃动声,我猜测这背后应是有个水池。 查探完这屋子后,我明白了要出去的话,就必须得将那面奇怪的墙破出一个口子来才有机会去到外界。 打定主意后,我盘腿在原地打坐了起来,虽说这是个密闭的空间,但秘境里灵气充盈远胜外界,恢复灵力不过是迟早的事。 密室里无法感知时间,我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但一定是还在试炼期限内的,否则玉牌早就该有所提示了。 空虚的灵力终于补回来了,现在我不仅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还因祸得福让我迈过了久攻不下的筑基后期门槛。 我信誓旦旦的将五成灵力附着在自己的刀上,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朝墙面砍去。 顷刻间,只听“咔嚓”一声,墙面上出现了手指粗的细小裂缝,其中有光投射而来。 见状,我又挥了一刀,裂缝变大逐渐有更多的光朝其中洒了进来。 “轰隆”一声后,墙体直接缓缓下沉到了地底。 我眼前所及,竟不是我想象中的水池,而是一片水幕正稳稳当当的立在此处,随风而动间几滴水珠溅在了我的脸上,原来是因为这水幕那墙上才会时不时的冒水啊。 从遮挡的水幕中,我隐约瞧见了其后还有一座空旷的大殿,殿中似乎站着一人,看背影还有些眼熟。 我小心翼翼的用刀穿透水幕,发现它纹丝不动,确保安全后,我才放心的穿水而过。 这样看来,刚刚那个也不算是密室,大抵只是前人为静修为辟开的屋子罢了。 我没有刻意遮掩自己的气息,在踏入大殿的那一刻,我就察觉了一股阴郁的窥测视线黏在我身上,我脊背发凉,就像是被暗处的毒蛇锁定了一般。 “抱拳道友,我不是有意打扰你的,我只是无意间闯入此处,现在马上就离开。” 对方修为比我高,才会对我的修为起了些许的压制作用,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我直接头也不抬就要往出口而去。 “江师妹” 擦身而过的瞬间,我闻到了淡淡的海棠花香,听见此人呼唤,我抬头一看,这温润的眼眸,不是沉舟还能是谁? “沉舟师兄,你怎么是你啊?” 沉舟也是一脸惊讶加戒备:“江师妹,你怎么进来的?” 感觉到他对我的出现十分不解,我指了指背后的水幕,解释道:“我就是从那个水幕里穿过来的。” 沉舟闻言,侧头看去,欲言又止:“……是吗?” 他这语气怎么怪怪的,我回头一看,愣住了。 两根盘龙柱威严矗立在左右两侧,中间是一条往下行的蜿蜒石阶。 哪有什么水幕? 我奇怪道:“怎么不见了?” 沉舟严肃的打量着那处,右手轻合,思索道:“这塔中颇为玄妙,我从一层到九层的时候,确实也遇见了一些怪象。依我所见,江师妹你大概是陷入连接此处的迷阵了” 我不太相信:“迷阵?不会吧?” 若是迷阵,我增长的修为该如何解释呢?还有那罕见的羽毛不可能是假的,它现在还真真切切的放置在我储物袋中呢。 沉舟神色一凛:“若不是迷阵,那就只能是隐秘入口了,江师妹可还记得你是从哪个地方来到这的?” 我不知他问这个干嘛,但还
是回答道:“我是从凶阵后的山崖掉下来的,醒来就在你说的这塔里了。” 等等,塔里? 我终于反应了过来,震惊大叫道:“你说我们在塔里,难不成,是死亡塔?” 这下换沉舟愣住了,他语气疑惑道:“难道你不是为玄元丹而来吗?” 我脱口而出:“玄元丹?我要它作何,我又不需要安魂增魄……” 说到这,我愣了愣,沉舟为何会说我是为玄元丹而来呢? 我魂魄不稳之事只有二师傅一人知道才对,许是我敏感了,来死亡塔的人不为仙丹也没有别的所图了啊,总不可能是奔着蛟龙残魂来的。 见我神色多变,沉舟默了默有些不解的看向我,嘴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江师妹放心,别怕,有我在,没事的。” 我扯了扯嘴角,心里腹诽着,你不在就真没事,你来了我反而有些忐忑呢,作为小说中的重要角色,搞不好你也有个什么主角定律,到时候倒霉的就是我了。 “这是?江师妹,你过来瞧瞧。”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吗?” 刚刚我好像都没看到啊,这楼梯口所对的正前方什么时候多了个石桌,上面放着个如磨盘大小却形若月牙的灵镜? 镜中似落星光,明明灭灭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让人心中不自觉升腾出不安。 见沉舟已经走了过去,我连忙跟上问道:“可是发现了什么古怪?” 沉舟侧身让出位置来,示意我看向灵镜。 我仔细看去,没想到这一面灵镜竟然有监视秘境各个地方的作用,不对,也不是各个地方…… “为什么?它显示的全是郁家弟子?” 没错,灵镜并不是监视着秘境的各个角落,而是只监视着佩戴刻有郁字玉佩的郁家弟子。 大大小小的画面中,这些子弟似乎都在执行着不同的任务,采灵草、捉妖兽、寻秘籍…… 我喃喃道:“太奇怪了” 沉舟微微一笑,眼里浮现几许了然:“江师妹不妨再仔细瞧瞧?” 他边说着边用手触碰灵镜中的画面,凡是触中的画面就能随着他手指的动作猝然变大…… 我也凝眸仔细观察了起来,画面中的女子在执行完任务后,临走时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面通体漆黑的小旗子,小心翼翼的插在土里,顷刻间就消失不见了。 我皱眉,学着沉舟的样子翻看了其它的监视片段,无一例外,郁家弟子在执行完任务后都会插一面黑色旗子…… 他们的任务,基本上覆盖了整个秘境。 我抬头朝向沉舟,有些猜测:“我怀疑他们是在做什么标记,沉舟师兄怎么看?” 沉舟思索后摇头道:“与其说是标记,不如说是阵法。” “阵法?” 沉舟点头,手指染灵在空中比划道:“你看,巽震艮、坤兑乾,任务点明显是分布在后天八卦图中的这六卦位上,以死亡塔为芯,外围形似六片花瓣。” 呃,老实说,我不是很懂阵法排布,我感觉它好像主防主攻似乎都可以…… 见我不说话,沉舟了然的继续说道:“这种阵法一般是下界人族军队交战时用的,它灵活多变易调整,更有稳定大局的功能。如今出现在这里……” 我看他止住了话头,眉头一皱,显然也猜不透郁家此举何意。 我思衬再三道:“不妨出去后便将此事禀告各自宗门,有备无患嘛。” 沉舟点头赞同:“嗯,江师妹说的对,师傅他老人家见多识广说不定” “闪开!” 沉舟的话未说完,就被一声着急的大喊打断。 我们二人正对这话疑惑不已,忽感身前的灵境似乎有些不对劲,一闪一闪的,渐渐的镜中竟出现了一团外灰内黑的竖立叶片状物体…… 我退后两步定眼一看,不对,那是兽类的竖瞳,那这面灵镜只能是- “呼” 通体雪白发亮的长剑夹杂着凌厉迅猛的破风声从我面前一闪而过,沉舟反应迅速的拉着退开几丈远,与此同时,长剑精确的插入灵镜中,瞬间塔间传来一阵兽类的嘶吼声。 我更加确信了自己刚刚的猜测:“那是眼睛,蛟龙的眼睛。” 那只眼睛一闪一闪的眨了几下,黑色的瞳仁像墨水般将整个眼眶填满,然后融入石壁中消失不见了。 “道友说得不错,那确实是蛟龙的眼睛。” 长剑被召回我们身后,我回身望去,一身灰色劲装映入我眼帘,然后更引人注意的是他衣袖上绣着的那个苍劲有力的“郁”字。 沉舟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来人,抱拳客气道:“多谢道友出手相救。” 面对沉舟的感谢之词,这人只是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 我悄悄观察着此人,他容貌非凡,年龄大概在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貌似不爱说话,整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 自我重生成江舒月后,我就没有再刻意关注过郁家的动向了,加之郁家不喜与他人打交道独来独往惯了,如今郁家的年轻一辈人我确确实实是不认识的。 想到这与其猜测,不如主动询问,我扬起笑容:“归扶派弟子江舒月,多谢道友相救,敢问道友尊姓大名?” 原以为这人性子冷,结果我却看见他嘴角微勾,眨眼道:“这位道友貌若天仙,音若黄鹂,真是令人见之难忘,思之……” “咳” 我假装咳嗽打断了他,要是再听他说下去,我都要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个洞来了。 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外表冷冰冰的,结果一张嘴就恍若换了个人似的,话语如此自然,怕不是已经对不少女修说过了吧? 沉舟瞧我有些许的不自在,上前替我解围道:
“敢问道友可是郁家二公子郁竹猗?” 二公子? 郁家老二是郁修远那个老古板,他别说道侣了就连雌性动物身边都没有一个,那这人只能是他的兄弟的孩子了,也不知其父到底是谁了。 本是对沉舟不太感兴趣的人,突然挑了挑眉:“道友认识本公子?” 沉舟客气一笑:“百闻不如一见,听说郁二公子行事颇为洒脱,不拘礼法,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不被礼法束缚,那不就是没有礼貌吗?不愧是万清门的交际担当沉舟,说话可真有水平。 郁竹猗奇怪道:“明明是在夸我,可我听着怎么不太对味呢?” 听到这话,我嘴角抖得更厉害了,而沉舟只是装作无意的看了我一眼,几丝笑意从他眸中闪过,在看向郁竹猗时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二公子想多了,不知二公子是误入死亡塔还是?” 言下之意,我想沉舟无非是在试探郁竹猗,看他是误入还是刻意来此寻宝。 但我有些不解,刚刚他也曾怀疑过我是为玄元丹而来,难不成,这个丹药它还有什么作用是我不知道的吗? “哦,是因为长老说要,咳咳,我只是听说死亡塔是个危险地方,故来挑战挑战自己。” 这蹩脚的理由,明显就是在说谎! 他定是和之前遇见的那两个郁家弟子一样,都是接了二长老安排的任务。 郁修远做这么多,到底为了什么呢?亦或是,郁家到底在谋划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