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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最大倚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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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婉宜的手在柔儿后背轻轻拍着,一下又一下。她泪眼抬起,看向赵老爷和赵肃扬,苦笑道:“我想着,回了我们家,语春想要把孩子生下来就生下来,对外就说语春嫁到苏州死了丈夫成了寡妇。横竖家里多添张嘴,有什么养不起的!”

赵老爷连连点头,附和道:“是啊!语春打小跟在你身边的情谊,多养她的孩子,算得上什么大事!”

赵婉宜嘴巴张了张,苦涩道:“语春也很欢喜。她也愿意。只是我不该耽搁,我应该一定下来就送她走的!偏生我想着过完中秋节再来!结果就出事了!”

雷娇娇咬着唇,脱口问道:“姐姐,语春失踪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罗府上下我都问过,他们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上回我来这里看你,你也不肯说……”

回想那天发生的事,赵婉宜嘴巴发苦,她喃喃道:“那天一早,我抱着柔儿在院子里放纸鸢。柔儿年纪渐长,喜欢看五彩斑斓的纸鸢飘在空中……”

赵婉宜因为语春的事,一直闷闷不乐。虽然陪着女儿放纸鸢,可心思早已经落到其他地方去了。等到女儿跑着跑着突然摔了一跤,“哇”一声哭出来才回过神来。

赵婉宜赶紧上前去抱女儿。这一错神间,就见一个丫鬟飞奔过来,喊道:“少夫人,语春姐姐突然跑去你房里,不知道要做什么。”

赵婉宜一惊,抱着柔儿就要回院里去看。

言秋拦住了她:“小姐,我去看看。柔儿小小姐还在哭,你还是哄哄吧!”

赵婉宜两头都担忧,于是同意了。

等言秋回来,却说她扑了个空,在院子里并没有看到语春。看门的小丫鬟说,语春姐姐见房里没人就出去了,不知去哪儿。

“……我本以为语春是有事找我,没有见到我就回了房。可那一天,我让院子里的人一直找,都没有找到她!那天是八月十四。第二天中秋节一过,还是没有找到语春,我心里知道她肯定出事了!”

叶伤槐想起阮先生说书的那一段,插嘴道:“我却听说,是你派了丫鬟去找语春,让她来给你打个络子。语春来了你的房里,不见你在,引路的丫鬟说你的玉丢在院子里了,正在那头找。语春就去帮你一起找。”

赵婉宜惊疑地瞪大双眼:“什么?这是谁说的?我什么时候要语春给我打络子了?那几天语春心情不好,我本就想她静养。加上中秋节后她就要回扬州,我更不会拿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去烦她。那几日,我只想着日后如何让她安稳过日……”

赵肃扬一下子抓到重点:“那日来传话的丫头,是谁?”

赵婉宜仔细回想,才道:“是我们院子里的墨玉。她自小就在罗闻彬的院子里伺候,我生下柔儿之后,她就帮着乳娘照顾柔儿。”

陆风点点头:“回了罗府,我们再找个时间去问问。这个墨玉至关重要!”

雷娇娇好奇道:“叶姐姐,你那些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说书人,天德茶肆的说书人。”

赵婉宜面色变得僵硬起来,艰涩开口:“说书人?我杀人的事,已经变成说书的谈资了?”

叶伤槐没有隐瞒:“这背后有黑手。且这人极为熟悉你日常生活琐事。方才前面你说的那些事情,与我在茶肆里听到的相差无几。”

赵肃扬冷静道:“从一开始,就有人在算计婉宜!”

赵婉宜苦笑:“我也是时至今日,才知道,我那看起来平淡幸福的生活,就是个笑话!”

此时,先前收了银子的衙役快步走来,低声道:“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快走吧!”拿过锁链来,准备给牢门上锁。

这话一出,赵婉宜当即心里一寒,一手搂紧了怀里的女儿,一手去握自己爹的手。

“爹!大哥!”

赵老爷连连安抚自己的女儿:“莫慌莫慌!爹一定会想法子的,一定会还你清白!”

问夏也走了过来,躬身拿过牢门外头放着的包裹递进来。

“婉宜小姐,这是小姐为你准备的衣裙鞋袜,您记得换上。”

赵婉宜还想要说几句,就见薛婆子从外头匆匆过来,眼睛看着她怀里的小人儿想要抱,又忌惮地看了看雷娇娇等人。

赵婉宜将唇凑到柔儿耳边,呢喃了句:“乖宝贝,娘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不等薛婆子听清,就把柔儿一把塞到她怀里,交代道:“好好照顾她!”

柔儿人虽小,却好似感知到了这一分离又要见不到娘,蓦地哭了起来,撕心裂肺地开始嚎:“娘!娘!”

闹着要赵婉宜抱。

赵婉宜连忙背过身去,抬手摆了摆,让他们快走。

赵老爷转身就走,深怕自己多看一眼就迈不开腿。

衙役锁上门,带着众人离开。

雷娇娇边往外走,边回头看。

叶伤槐伺机问了一句:“赵小姐,言秋呢?”

赵婉宜转过身来,惊诧道:“她不是去了扬州吗?不是她的话,那我父兄是如何寻来的?”

叶伤槐摇了摇头:“听罗闻彬的意思,她是突然失踪的。当初,言秋是为了去给你父兄送信,才离开的?”

赵婉宜跌坐回去,点点头:“我让她离开,不要被此事牵连。她说,要回扬州去报信,我以为她,是平平安安回了扬州的!”

她猛地站了起来,惊惧道:“难道,难道连言秋她也被人……”

叶伤槐止住她的猜测,安抚道:“她被有缘人救下来了。”

“那就好!我的罪孽才不至于那么深重!”赵婉宜喃喃道,她又想到了什么,看向叶伤槐:“先前你说柔儿她……”

她不忍说出女儿命不久矣的话来,避开那句,关切问道:“你是如何断定的?”

“命由天定。三两岁的稚儿,父母就是她的天。天变了,她的命数自然也变了!”叶伤槐看了眼周围,又道,“我得走了。”

赵婉宜双手猛地抓住牢门,十指用力,指尖泛白。

“我若不死,柔儿她,是不是就能活了?”

叶伤槐柔柔一笑:“你活着,自是她最大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