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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庚懒得与赵进这种惯会死缠烂打的狡诈之人纠缠,却没成想,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当赵进拱手向太后进言:“摄政王已到弱冠之年,府内还未添一人,单孑独立,实在太过孤苦。况且朝中政务繁忙,王爷又事事费心,若是娶得位贤内助,恐有所改善。”
秦庚的脸色彻底淡了下来。
可赵进这话却是说到了太后的心坎里去。
历朝历代的皇子们,无不是十五六七就有了床上伺候的人。唯独她生的这个混账东西,都弱冠了还不近女色,着实另类。
宫里宫外总有些风言风语,传到太后耳朵里,她便更加着急,也就越发逼着秦庚选妻。
秦庚不喜被人逼迫,心生反感,又因是亲人才忍耐些,敷衍着。
太后忧心摄政王的亲事,便三番两次的逼迫;摄政王不喜,便敷衍应付着;
见不到成效,太后越发心急,逼迫的更厉害,直到摄政王厌烦到反抗,母子关系僵硬,太后才略松一些;过段时间,再次心急……
如此,形成了恶性循环。
“帝师此言有理。吾儿年纪不小了,是该准备婚事了。”太后殷切地望向秦庚。
秦庚直击赵进,冷嘲道:“帝师此举莫不是越俎代庖,何时劳烦起帝师操心摄政王府的事了?”
赵进拱手道:“摄政王乃我大盛朝之肱骨,关心摄政王则是关心天下,臣理应如此。”
摄政王眼也不抬:“帝师帝师,皇帝之师。帝师既如此有闲心,本职应当做得极好。
不如把陛下叫过来好生考验一番,也好看看你当不当得起帝师之名?”
这话可谓是毫不留情了,像根带刺的鞭子,抽到了赵进的背上。
他面色青白。
太后忧心忡忡,打起了圆场:“皇帝此时正练着箭呢,别去打扰他。吾儿,你知道哀家心急,帝师本也是好意。”
“自先帝去后,你搬出宫去,便性情大改,哀家可越来越猜不透你的心思。许是哀家岁数大了,老眼昏花,倒也没什么。”
“只是你一人住在那王府里,哀家想一想都觉得孤苦。若是有个相伴的,哀家也能放心些……”
说来说去,还是这些。
摄政王不为所动,冷眼瞧着赵进闪着精光的眼。
可下一刻,太后却忽然舒缓了语气:“不过这些都不急,吾儿的心意最为重要,慢点也无妨。”
秦庚惊诧抬眼。
便见太后面容带笑道:“哀家听闻,吾儿最近与吏部尚书家的小姐走得很近?”
原来,宫里宫外的风言风语全传到太后耳边了。
秦庚怔了一怔,扯了下唇,心道,没影的事,实在好笑。
又想起夏惊瑭见他就跑的这件事来,禁不住嗤笑。
太后为了他的婚事愁了许久,终于听到有好兆头的消息,喜不自禁,连夏惊瑭先前不在京城是因为身子不好也不在乎了。
眼看着秦庚话都说不出来,太后越发觉得传闻可靠,满脸打趣道:“你说说,那尚书家的小姐如何?说说就行,哀家没别的意思。”
像是逗弄情窦初开的孩子。
摄政王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然而笑过之后,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