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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盘菜怎么跟让人下了毒似的。”太后喃喃道。
还未走远的上菜的宫人赶忙回过身来,重复禀报说:“是御膳房新添的菜式。”
“呦。”太后摇头:“不知道谁倒腾出来的花样,哀家看着就不敢下嘴。往后还是别往哀家这里送了。”
宫人小心瞥着摄政王的神色。
这样的卖相还不够可以吗?秦庚拧着眉,劝太后尝一尝:“或许只是看起来普通,味道却别有洞天。”
摄政王少有这样多嘴多舌的时候。
太后不由得听了一耳朵,半信半疑地让布菜的姑姑给她夹了一个到碟子里。
秦庚盯着太后的动作,视线不禁炙热起来,他在期待太后能够品尝出这道菜的精华所在。
太后拿起了筷子。摄政王放下了筷子,紧张关注着。
太后夹住了那块鱼糕。摄政王眼也不眨。
太后张嘴欲咬。摄政王暗暗期待着。
“呕……”太后还没尝到,就干呕了起来,手里的筷子掉到了地上,鱼糕也跟着滚到了桌面。
“拿走拿走!”太后捂着嘴,几乎被逼出眼泪来。
布菜的姑姑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将一整盘的鱼糕都塞给了那个还没离开的宫人,打发他以后再也别上这道菜了。
摄政王满脸灰败。
太后闻了闻熏香,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发现摄政王有点不对劲,禁不住产生了疑问:“怎么了这是,脸色这么难看?”
“那道香炸鱼糕真的下不去口吗?”摄政王不死心地问。
一提这个,那股恶心的味道又涌上来了。
太后摆手道:“你是没有闻到那个腥气的味,哀家都怀疑这不是京城的口味,而是什么地方的特色菜,真是一口都吃不下去,闻着就犯恶心……哎,你怎么知道那是鱼糕?”
“那道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太后渐渐回过味来。
“本王尝着还是可以入口的。”摄政王生硬道。
“你别。”太后制止道,又问,“真是你下厨做的?”
太后宫里不知为何传出了惊天动地的笑声。
好不容易合上嘴,太后嗔怪道:“哀家就说御膳房的厨子怎么能做出来这么难吃的菜,原来是给你试毒了。”
摄政王沉默了一会,握起拳头道:“太后说话何必如此刻薄。”
“刻薄”一词都用上了,可见摄政王怨念之深。
这一回,连布菜的姑姑都忍俊不禁,殿里又传出笑声来。
太后笑摄政王做出来的菜难吃至极,打发他去御膳房找个厨子学着点,总比他自己研究出来的强。
摄政王这才彻底相信自己做的真不行,只得放弃了自创的鱼糕做法,规规矩矩的跟着学了几天,才勉强有了个样子。
至于摄政王为何要亲自下厨……
太后和掌事的文姑姑明里暗里的套话,最终把源头锁在了夏尚书家的小姐身上,一起笑道,原来是情窦初开,知慕少艾。
太后忍着笑,挤兑摄政王道:“哀家可不吃你做的菜了,你想做给谁吃的,你就送给谁去吃啊。”
摄政王偏头垂眼,假装没有听见。
自上次探望夏惊瑭后,他便一直等着她过来找她。
那天,她身体不舒服,听了他说的话以后都高兴地趴到窗前。可见她确实是因为此事而欣喜的。他也因此揣测。
后来还往尚书府送了一回药材。但夏惊瑭好似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给她看病的大夫都说她已经没有大碍了,她却迟迟没有露面。
再加上沈轻松的威胁,摄政王闷头下厨这几日,已经郁郁寡欢好久了。
太后旁的不说,看人还是看得很准的。
秦庚还未做什么,她便察觉出其中的不对来。不过小辈的事,她只是有意撮合,不想多掺和惹人嫌。
太后清了清嗓子,别有深意道:“哀家看那海棠园里的垂丝海棠开得很不错。这个时节,再不多看几眼就要谢了。不如办个赏花宴,请各家小姐共饱眼福如何啊?”
秦庚扶着椅子把手的手紧了紧,头都没抬,平淡无波地说出了叫太后都狠狠吃了一惊的话:“不必请各家的,只叫吏部尚书家的过来就好了。”
太后端着茶碗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好半晌,她才借着另一只手,扶持着手臂把茶碗重新放回到桌上。
她确实是在试探秦庚,也知道他对夏惊瑭有些特殊,却没想到,原来是已经认定了。
哎呦呦。
太后笑出了眼角的皱纹,“好好好,哀家只见夏家的姑娘。”
摄政王最近做香炸鱼糕的次数太多,已经丧失了对这道菜的品鉴能力,他端起太后宫里都认为还可以的鱼糕,打算带回府中,让风白他们再尝尝。
跨出殿中的前一刻,他听见太后自言自语般地叹息:“哀家可以等着吾儿的大婚了。”
他微微一顿。
真正把心意公之于众后,他没有想象中的沉重和恐慌,反而充满了对以后的期待。
他可以给她尝尝鱼糕了。
他可以和她住一个屋子,不用她偷偷地跑到王府来找了。
他可以在她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的时候,伸手碰一碰她的眼睛。
他可以在书房处理公务时,听她讲述不在京城的故事,他很想知道以前的她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