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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离谱的是,后半宿梦里全是宋竟尧。
短短一个月的相处罢了,她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就这么离不开宋竟尧了?
她不信邪。
李安揉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没出息的,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脸皮薄,又不是没亲过,给你怂成这样!”
她裹着被褥滚了两圈,还是红了脸。
喜鹊听见屋里动静,便进来伺候。
一推门,就瞧见主子一脸羞红,少女怀春的模样,忍俊不禁。
昨日王爷和小王妃在前院那般亲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背过了身子。
本以为王爷会责罚,没想到王爷破天荒地给府上所有下人这个月的月例加了二两银子。
可把他们给高兴坏了。
“小王妃,醒了就起来吧,王爷那边早就等着你过去用膳呢。”
喜鹊笑着过来伺候李安穿衣。
李安的脸几乎要红透了,却梗着脖子拒绝:“我不去,你让人把饭送来。”
她梦了半宿的宋竟尧,哪有脸去跟他一起吃饭。
一想到他,满脑子全是一些非礼勿视的画面,绝对不能去宋竟尧面前丢人现眼。
于是乎。
早上,她躲了;
中午,她又躲了;
晚上,她说胳膊疼依旧躲了。
李安一整天都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看话本,好不自在。
终于熬过了时辰,宽衣解带就要睡觉,喜鹊急急巴巴地冲了进来。
“不好了王妃,王爷的伤口又坏了,流了好多血!”
李安噌得一下站起来,“十四呢,没去处理吗?”
“十四不在,清风苑那边就王爷一个人。下人也不给进去,王妃快去看看吧!”
喜鹊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李安顾不得那么多,连外衫都来不及穿,拖拉着绣鞋往清风苑那边赶去。
推门而入的时候,她径直进了内室,入眼的是侧卧在床榻上的宋竟尧。
他上身衣衫半解,墨发散乱披在身后,他紧抿着薄唇,用浸了血的纱布擦拭着伤口。
听见有人进来,他抬眸看见是她,自欺欺人似的将衣裳拢了拢,试图遮住身上狰狞的血污。
他故作无恙,自然地问她:“怎么还没睡?”
“你说呢!”李安没好气地过去,扯开了他遮掩的手,“流了这么多的血,不知道喊大夫吗?”
“十四也是的,也不知道帮你换好药再出去办事。”
宋竟尧解释:“他走之前还好好的。”
“那你一直保持好好的不行吗?”
她是有些火气在身上的,这个人平时文文雅雅的,也不舞刀弄枪,也不用做苦力,看看书,写写字罢了,怎么这个伤口就是好不了呢?
昨天裂开一次,今天又裂一次。
这么下去,怕是永远都好不了了。
“你老老实实坐着,不许乱动,我去给你拿药。”
宋竟尧歉意道:“怪我没用,这么晚还在麻烦你。”
“你知道就好!”李安绷着脸,看着宋竟尧不怎么好的脸色,语气又放软了些许:“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好好的。”
她只是太害怕了,怕他会三长两短。
“嗯,我会好好的。”宋竟尧目光灼灼。
李安当作看不见,眼睛却偷偷湿润了。
夜风凉,十四枕臂躺在屋顶,望着浩瀚星空,听着屋内的对话,不由得咂舌。
不就是一天没见这个女人嘛!
王爷竟然自残故意弄裂了伤口,生怕不够严重,摁着伤口硬压出血。
还不许他碍事,把他赶出来守着夜。
真是红颜祸水,王爷你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