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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咬唇，坐了下来。
“先生……”杨桃斟酌了一下，问道，“其实我一直都不太明白，你那么挑剔的一个人，为什么遇上我，还是留下来了？”
裴惊远摩擦着手机壳，“一时兴起。”
“真的吗？”杨桃的声音软了几分，“可是先生……事到如今，我必须得告诉你实情，其实，我是故意换掉之前的陪护，来到你身边的。”
她太胆小了，说这种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轻微的颤抖。
裴惊远睁开眼睛。
只是这个举动，杨桃就情不自禁的捏紧手指。
她好怕裴惊远突然发怒，像那天对待清洁工一样对她。
裴惊远侧头看向她。“哦？你故意的。”
明明语调上扬，语气却是肯定的。
像是早就知道了。
杨桃鼓起勇气，一鼓作气道，“对，先生可记得，三年前在邻市的东方轮船上，那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想说什么就直说。”
“先生，其实你是记得的，是吗？”杨桃问道，“那天，我去轮船上出差，无意间被一个男人拉到地仓，跟他发生了荒谬的关系，那是我的第一次，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裴惊远再度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我知道。”
“你知道我就是那个小女孩，所以你才把我留下来的，先生，这几年，你有没有偶尔想起我？”
裴惊远闻着她身上庸俗的香水味，困倦得很，“你那时候还小，又是第一次，我得对你负责。”
杨桃摇头。
“我不用先生负责的，其实，其实我当时就知道是先生你，但是你的身份太尊贵了，我不敢见你，所以一直等到现在才敢出现。”
裴惊远听到这，却勾唇笑了笑。
“有件事我很好奇。”
杨桃见他笑，以为是心情好了，就说道，“先生，你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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