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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布林肯捏着手里的通讯蓝宝石, 凝眸眺望着远端的古藤堡。眼见着不远处的石桥在逐渐的崩塌,他内心的焦虑与担忧开始成倍地增长。
但是出发前,莱布尼茨曾给他下了死命令, 如果内部没有传讯给他,他不可主动传讯给内部, 除非他在外面遇到了极为危险的状况,需要呼救。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外面一边观察一边等待,但等得时间久了, 也着实是无聊。他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铅笔,在本子上用素描的方式绘制此时的古藤堡景象。天空阴云密布,眼看着就要下雨了。古藤堡毗邻的鉴心湖波涛汹涌,简直犹如暴风雨中的大海一般,不断地翻滚起巨浪。他独自一人立于这天地间, 一股无助渺小之感油然而生, 这使他面色显出一丝苍白。
当他粗略绘制出素描后,看着自己在本子上画出的画面,他有些惊讶, 因为这大概是他学习素描绘画以来画出来的最好的一幅素描了。也许绘画是真的需要与心灵和真情实感契合的, 越是契合, 画的愈好。
“喂~~!”忽闻身后有人高呼,托尼布林肯有些惊讶, 回身一看,发现原来是个黑人正从远处的山坡道路那端奔跑过来, 并冲他挥手呼喊。这人浓密的须发编成长辫子, 一脸的沧桑,身上的衣服破旧,还披着一层自制的兽皮外套, 手里提着一把老旧的猎-枪,活似个野人。
“你在做什么!快离开这儿!”那人高呼。
托尼·布林肯没有回答,只是一直注视着那人跑到近前,他才猛地认出此人来,这不正是他曾在火车上偶遇的那个黑人裁缝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说你,怎么回事,喊你都没反应的。你快离开这儿,这里很危险!”黑人插着腰,气喘吁吁的站在布林肯面前道。
“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布林肯反问道。
“这与你无关,总之你快离开这里。”黑人道。
“你说这里很危险,确实,我也劝你快点离开这里吧。”布林肯道。
“你……是你?我好
像知道你,你是……记者?那个煤矿日报的记者?”黑人似乎终于认出布林肯来。
“我是记者,你是裁缝,我没说错吧。”布林肯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裁缝?我不做裁缝已经五年多了。”黑人惊奇问道。
“啊?”布林肯愣住,“我四年前在火车上遇到你,你说你发了笔财,要去伊斯罗廷开一家裁缝铺,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黑人顿时失语,片刻他颤声道:“你……你遇到的不是我,是我的冒牌货。”
“什么?”布林肯紧蹙一双俊眉,满面困惑。他看到眼前的黑人头脸都渗出汗来,显出十分的惊恐。
为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黑人开始了叙述:
“我……名叫莫顿,是镇上最后一个还留下来的黑奴后代。我们家世代都为古藤堡公爵所拥有的庄园田产种植作物。八十年前,公爵一脉断绝,公爵拥有的田产,便被托灵顿镇的四大势力瓜分了,我们一家就归给了赫尔曼家族继续做种植奴隶。
“二十多年前,黑人闹平权,政府修改了的宪法,使得我们得以平权。但是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让我们容身,很多人都进城里做工去了,只有我们家,因为爷爷曾负责给老主人裁剪衣服,传下来一点裁缝手艺,父母亲便在镇上做起裁缝生意。我母亲是白人女性,独身一人的外乡女人,来到镇上后和我父亲相爱,跨越肤色结合。这太难得了,当时在镇上也是一桩新闻。
“后来他们有了我,我打小就跟着父母学裁缝,十来岁就已经算是家里独当一面的年轻人了。二十多岁,我已经基本继承了店面,让父母亲能更轻松地安享晚年。
“五年半前……一天夜里我们一家人正睡得好好的,我突然一阵心悸,猛然惊醒。我当即冲向父母的卧室,结果看到一个尖脑袋、不似人般的鬼怪吸食了我父母亲的大脑,他们……他们惨死当场。我……我吓呆了,拼了命地跑,那怪物在后面追我,但还是被我甩脱开去。我当天夜里一直跑到了荒郊野外,在树洞里窝了一夜,根本不敢回去。
“第二天,饥寒
交迫的我本想去警察局报案,但是我没有想到……那个怪物,竟然变成了我的模样,出现在了警局之中。他还假模假样地报案,将我父母亲的惨死说成是失踪。
“我再也不敢出现在镇上任何人的面前,自此以后只能像是一个幽灵,飘荡在托灵顿镇的四周。我本想离开去外地谋生的,但又不甘心,不想我父母亲就这样不明不白死了。
“我在古藤堡矿区做了一段时间的矿工,攒了点钱,回到了托灵顿镇外。在古藤堡与托灵顿镇之间的山林中造了一间木屋,隐居山中,以打猎为生。同时,我也始终在查当时侵入家中的那个鬼怪到底去哪儿了,只可惜这么多年我都没查到线索。
“我曾撞见过你和帕特里克·赫尔曼在古藤堡外围的森林里接触,我的猎狗鼻子很灵,十多公里外的生人气味都能嗅到。你在镇上也很有名,因而我识得你。我本想找你谈谈的,但后来出于谨慎作罢了。这些年我虽然没能查出害死我父母亲的怪物到底是什么,但我却查到了四大势力在古藤堡之中作怪的蛛丝马迹。”
“你说的四大势力,是指麦康纳、帕丁顿、赫尔曼三大家族,外加本地的大地教会吧。”布林肯确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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