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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去与罗杰打招呼,由于她包裹得严实,罗杰也不曾认出她。他们只是在站台之上擦身而过,罗杰去了最前方的驾驶室。看罗杰一切安好,她也就放心了。
安和罗杰,她以后应该还会再找机会回来看他们,毕竟安牵涉到了她11岁那年遭遇的意外,也牵涉到了神降之身的来历。此次南河镇之行尚不完全,还有本地的大地教会没有走访,安的父亲马德里奇教士恐怕还知道些什么。
只是尼雅身份特殊,作为狂徒,团里已经要求她
尽量避免与教会人士接触,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如若要走访马德里奇教士,恐怕得另寻一个更为稳妥的时机了。
这是尼雅第一次坐到头等车厢的包厢之中,这里的装潢让她不禁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非常著名的推理小说——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东方快车谋杀案》。这种既视感,让她的心里莫名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列车行进到切尔西岗洞隧之外时,尼雅有些不安地出了包厢门,准备到外面的走廊上去。安娜问她:
“怎么了?”
“你在包厢里待着,别出来。梅拉,你保护好你家小姐,我一会儿就回来。”尼雅简单地叮嘱道,随即关上了包厢门。安娜感到了一丝不对劲,而梅拉仍然心不在焉。
不远处头等厢的走廊尽头,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靠在角落里站着。男人一身飒然的皮质大衣,嘴里叼着一根烟,默默抽着。他戴着一顶宽边猎帽,胡子拉碴,眸光藏在帽檐之下,身后还斜背着一个长方形的大箱子,有点像是乐器盒子。
但尼雅知道那里面应当是武器,长弓与箭,这个人多半就是安娜的另外一个保护者——格雷·巴顿。
对方注意到了尼雅出了车厢,抬起右手顶了顶帽檐,露出一双鹰眼,让视野更为宽阔。
尼雅默然望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往车头方向行去。
这完全是随感觉而动,她感觉到危险似乎是从前方传来的。头等厢位于列车的第三节,第四节是贵宾餐车厢,第二节是贵宾的行李存储车厢与仆从车厢,接着再往前便是列车长所在的驾驶车厢和最前面的煤炭锅炉车头了。
刚走到第二节车厢门口,突然一个人迎面走来,和她擦肩而过时,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尼雅敏锐的听力捕捉到了一声非常微弱的“咔嚓”声,似乎是某种金属撞击的声响。
她看了一眼那人,匆匆一瞥,只看到了对方穿了一身列车员的制服,但人尼雅不认识。她心想如果那人有问题,后方的巴顿会保护好安娜。她现在有些担心的是罗杰,她想去确认一下罗杰的安危。
她穿过了第二节车厢,这一班车乘坐的人不多,尤其是头等车厢,除了她们之外,只有另外两组贵宾。第二节车厢没有人乘坐,连行李也没有堆放,空空如也。
当她打开列车驾驶室的门时,看到罗杰正立在驾驶室内,看上去完好无损。尼雅压低嗓音问了句:
“列车长,请问刚才有列车员来找过你吗?”
等了片刻,没有回音。罗杰仍然背对着她站立在驾驶室里,正面对着操作台。尼雅加大音量又喊了一声:“嘿!罗杰!”
还是没回应,她于是几步跨过来,走到罗杰身边一看,发现他已然双目突出,口吐白沫,皮下青筋暴起,皮肤颜色变为了青紫色。他的下颌处有一穿刺伤,破口却像是被高温直接烫得闭合了起来。
“罗杰!!!”尼雅震惊。几乎就在她手触碰到罗杰的身躯时,他的整个身体都化作了飞灰,被两侧车窗吹进来的混合着水蒸气和焦炭灰的风瞬间吹散。但身上的列车员制服却完好无损,空空荡荡地落在了地板上。
无比震惊的尼雅,连忙快步往回赶,重又穿过第二节车厢。赶到第三节头等车厢时,方才那个和她迎头擦身而过的人已然敲开了安娜隔壁包厢的门。
“喂!”尼雅高喊一声,迅速扑了过去。她的反应也惊动了走廊那一端的巴顿。巴顿知道在狭窄的车厢之中弓箭作战不利,因而没有浪费时间去开箱取弓箭,而是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前冲身法,近乎在一瞬间就闪身出现在了出事的包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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