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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乐琪一听就被逗笑了，想起葛澳这个人也觉得心情很愉悦，又说侯梓皓：“你也真是……怎么老是欺负他？”
“我怎么欺负他了？”侯梓皓不同意了，“你知道我给他充了多少游戏币？比那破卡值钱多了好吗。”
“那你当时不是还逼着他跟我坐同桌了吗？”周乐琪又进一步举证论述，“他根本就不想坐第三排，天天抱怨。”
这倒是真的。
侯梓皓咳嗽了一声，仍然理直气壮，声称：“那也不全是我的责任吧，那谁让你当时非不让我跟你坐？我不是怕班里其他人欺负你吗？”
周乐琪都无语了，直接翻个白眼：“你得了吧，我那么大个人谁能欺负我？”
“那可不一定，你那时候都不到九十斤，”他撇了撇嘴，“而且万一跟你坐的是个男生呢？万一他也喜欢你呢？危机就是要早发现早干预，这事儿跟治病一样。”
周乐琪：“……”
她总是说不过他的，倒不是措辞方面的问题，而是她总是很容易被他话语中的小细节打动，譬如他刚才说“也喜欢你”，那个“也”字就是触发心跳的小小机关，一下就让她恍惚起来，好像回到了容易心动的少年时代，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也为这样的恍惚不断加着砝码，令她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唉，为什么初恋可以持续这么这么久呢？
明明……都已经过去七年多了啊。
周乐琪抿了抿嘴，不想继续跟侯梓皓说以前，于是又转而聊起了另一件自己感兴趣的事：“对了，你之后的工作定了吗？是打算一直留在皓庭帮阿姨？”
这个话头的灵感来自于他刚才的最后一句话，什么“早发现早干预”，什么“治病”——她发现他好像是真的很喜欢医学，即便到现在朋友圈里也会偶尔转几篇医学论文，她每次都会点开试图读一读，可惜隔行如隔山，那些实验数据和图表在她眼里就是天书，根本就读不懂。
他花了七年时间才拿到phd，或许还是做医生更合适吧？可是现在皓庭的境况如此艰难，他也只能先回公司帮他妈妈一起打理，她有点想知道他以后的打算……也或许只是，她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开不开心。
侯梓皓倒是很坦然，这么多年的波折已经把他的心态磨平了，很少会再遇到什么接受不了的事，即便面对未来人生选择的大事他的态度也显得很平静，说：“我有个师兄在北京协和，上个月他联系我说想让我也过去，但现在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总不好让我妈一个人忙公司的事……害，走一步看一步吧。”
周乐琪听了这话有些哑然。
他这是……拒绝了去北京协和的机会吗？
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安慰他还是该怎么样，总觉得说什么都不太对、起码是不够好。他发现了她的为难，却笑了一下，依然还是很坦荡很明朗的样子，还伸手帮她别了一下头发，说：“干嘛这么看我？我帮我妈挺开心的，现在天天迟到早退，上班时间还能给你发信息，我特乐意。”
又来了。
又在用这种漫不经心的方式让她宽心。
她的心情复杂起来，自己沉默了一会儿又看向他，犹豫着说：“阿姨也提出想让我到皓庭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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