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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
王冉在面对袁建新时的肢体语言不对劲。
他与袁建新交谈时视线总是集中在对方的眼鼻区域, 这是代表友善的视觉区,站立交谈时脚尖始终朝向对方,说明他认为袁建新才是一个团体的主导者。可在袁建新的描述中王冉却总是很强势的, 他似乎一直在争夺皓庭的实际控制权, 袁建新也一直在表达他对王冉的不满。
这个矛盾该如何解释呢?
疑虑是一根刺,一旦被扎在心上就无法再装作若无其事,他终归是产生了怀疑, 开始试图探求国内正在发生的一切。
然而这是很困难的:当时他所有的经济来源都来自于袁建新, 一个现代人的所有行为都可以被消费记录还原,甚至他在第一次试图和皓庭的其他股东联系时就被袁建新察觉了,他特意给他打了个电话, 借询问他有什么生活需要的理由告诫他不要再和国内的人有太多联系, 声称皓庭正处在动荡之中,他在这时候联系股东可能会惹上麻烦, 毕竟股东中的大部分都将自己收益的损失归咎于当年苏芮妮行为的失当,他们或许会迁怒于他,要求他代表他母亲对董事会作出赔偿。
这个理由当然成立, 可却不足以打消他的疑虑, 他终归还是个倾向于以结果定罪的人——皓庭退市后润元几乎是立刻就取得了突破性的发展, 这样强烈的负相关难道会是偶然吗?
他不相信,于是开始了困难而孤独地探查。
起初他从没有怀疑过7年前的大案另有隐情, 毕竟他妈本人都反复承认了,他自然不会再针对这一点存疑, 可是皓庭内部几番的变动都在提醒他过去的猫腻, 而一旦他审视过去的视角发生了改变,所看到的结果也会跟着大相径庭。
譬如他查到了当初强拆丰远的工程公司并不是皓庭一贯合作的外包公司,检方后来判定这家公司有黑丨社丨会属性, 而法人代表早已逃之夭夭,就像对一切早有预料一样。
他怀疑袁建新跟当年的案子有关,可是他没有证据,所有的财务报表和资金明细都不是他能接触到的,如果想着手调查当年的真相,唯一的选择就是想办法进入润元。
袁建新是很聪明的人,而如果润元在这个问题上真的不干净,那他难道会不提防他吗?
他必须想办法让袁建新降低防备,比如装作对商业经营和进入润元毫无兴趣。
袁嘉惠当初连续对他提过好几次希望他毕业后能回国进入润元工作,其中也有几回袁建新在场。他每次都婉拒了,并称自己喜欢医学专业,未来还是想做个医生过安稳日子,为了逼真他还在毕业前找了一家医院工作并拿了offer。
连续多年的伪饰最后终于奏效,最终他还是得到了进入润元的机会,可他知道袁建新并没有真的放松警惕,一个犯过罪的人终身都要活在紧张之中,这是必然的。
主持上市工作给了他最好的机会,他借swd和君盛的压力从润元提出了很多往年的数据档案——其中还借了某人的力——当然这些东西并不能直接指向7年前的纷争,可是终归有些蛛丝马迹。他早就想好了:如果这次他能找到给苏芮妮翻案的决定性证据那是最好,如果不能他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让润元上市,他心中已经笃定袁建新是有问题的,那他就一定要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然而还是有一些事情超出了他的预计:他原本以为只有苏芮妮涉强拆案这一件事跟袁建新有关,然而今天周乐琪的遭遇和7年前的侯峰太相似了,这让他不得不怀疑他爸的那桩意外背后也隐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为什么苏芮妮当初会认罪?假如侯峰的死成为了某种威胁的佐证,那……
他忽然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面前的男人手是冰凉的,他的讲述有时并不连贯,偶尔会在一些关键的地方停顿,周乐琪知道那是因为他太疼了,疼到思路和情绪都会被那些过于黑暗的记忆打断,他必须不断地平复自己才能把那些往事说出口。
比7年前她的伤口深上无数倍。
她是不太会安慰人的,起码没法像当年的他做得一样好,大概因为她本质上就不是一个达观开朗的人,因此她所能给予他的仅仅是一个安静的拥抱,以及在荆棘丛中不独自逃离的无声诺言。
“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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