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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不喜欢这个消息的。别的不说，这些年里，贝德镇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凭什么能不断迎来游客？……人是不多，却也能养活整个镇子。人们为的，不就是那些影影绰绰、虚无缥缈的传说吗？
他笑一笑，开口：“对，是我特地请来的人。”
沈轶挑眉，小贵族既然说出来了，接下来就坦然很多。他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台词，告诉沈轶：“都是刚从海上回来的！沈先生是不是也觉得，他们比其他佣兵要有气势很多，而且完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这是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和海妖打过交道。”
见识过海中巨兽，当然不会觉得陆地上的人类有什么可怕。
他的解释好像说得过去。沈轶的眉尖一点点散开，可紧接着，小贵族话锋一转。
他问沈轶：“沈先生既然到了贝德镇，应该知道，那里一直有一条传说。”
“传说？”
“对，”小贵族道，“人们都说，那里有人鱼生活过的痕迹。”
沈轶笑了声，显然对此不以为意。
小贵族却十分笃定，说：“这是真的。”
沈轶：“……”
沈轶说：“罗兰男爵，贝德镇已经在你的领地里存在很多年了。”
言下之意，无疑是：如果真的有人鱼，你为什么要到现在才提起？
“我之前也是不相信的，”小贵族笑了笑，“一直觉得，这是当
地人敛财的手段。”
沈轶随意道：“那现在怎么就相信了？”
“有人看到了人鱼，”小贵族回答，“不，不是镇子里那些人！沈先生，我知道，他们都是满口谎言的骗子。人鱼是向往美好的种族，怎么可能主动出现在那群骗子面前？”
沈轶对他最后半句话不置可否。
如果真的“向往美好”，兰渡的传承记忆里怎么会有那么多血淋淋的教训？一条又一条、一代又一代的人鱼，在拼尽全力告诉后代们，不要相信人类，他们都是骗子。
就算是这样，兰渡还是会对沈轶一见钟情。
这足以见得，人鱼是一个多么容易交付信任的群类。
他显得不感兴趣。小贵族见状，舔舔嘴唇，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是我手底下的人，”他说，“前段时间，我派出了收税的队伍。他们路过各地，也会做一些生意。这些人早就听过人鱼的传说，当然是和我一样并不相信。但是，其中有一个人，竟然亲眼见到了湖水中的人鱼！”
沈轶眼皮跳了跳。
他心想：前段时间……
小贵族：“就在昨天，我们招募佣兵的时候，他把这个消息带回来给我！因为这个，我特地放出话，要一些从海上回来的人，他们的佣金可以再提高三倍。”
沈轶握住缰绳的手微微用力。
他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轻轻“哦”了声，尾音上扬，显得很漫不经心。
“也许是这个人喝醉了，”沈轶说，“众所周知，人鱼是一种海中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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