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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芷宁扯开了衣袖, 那手臂上犹有伤痕。
这世间修士修复一下肢体其实很容易，只是陆芷宁常年压制冰叶剑，那法阵刻入皮肉, 深入神魂。这些伤痕流窜在了陆芷宁的手臂之上, 就算陆芷宁换了一块皮肉, 这些伤痕又露出来。
“风师妹，只怕你早瞧出我那些小手段，自然也瞧出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情。我受此伤害，当初也不过为了博一博雪河。为了博得万灵天谷谷主叶杏华的好感, 我甚至笼络晴羽那个可怜的孩子。唉,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可是现在，雪河却跟了你。你现在, 越来越厉害了。”
风念念：“这主要因为我是一个有天赋的女人, 又很努力。”
陆芷宁冷笑：“是, 你是很努力。可你那些所谓的努力，在我的拼命之前, 根本也是一文不值。”
这话风念念倒是赞同。陆芷宁是灵域内卷第一人，谁也比不上她。
“说到底, 你不过是运气好。为什么你能与慕容沉契合，可顺利利用慕容沉。为什么雪河认你为主，玄冬之霜让你捡漏。甚至在剑墓之地，你还出尽风头，刷了许多名声。我这么些年运营的名声被你一夕之间超过, 甚至连我圣门的弟子都开始对你十分推崇！”
“我哪里不够努力，哪里不够尽心？还是我天赋真的差得那么远，是一个庸碌之辈？不，我差的不是努力, 也不是天赋，甚至也不是出身。我所缺少的，不过是些主角的气运！这个世界对我根本不公平！”
陆芷宁作为卷卷达人，此刻一副内心崩塌样子。
卷起来是一种信仰，现在陆芷宁的信仰就已经是被踩在地上。
伴随着陆芷宁的尖锐指责之声，四周黑羽纷飞，能源顿显紊乱。
每个人的内心世界之中，自己便是全部的主宰。
她只记得自己落入剑墓之中，落入尘埃之地时，风念念却手执双剑，这样高高在上。
风念念摇摇头：“陆师姐，瞧你说的，你真的是太不明白自己的心了。如果我出身比现在还低，比你要努力，天赋也更好，也没什么机缘。这样子赢了你，你便会心悦臣服，开心一点？你只是不喜欢别人赢了你罢了。”
谁赢了她，她都不会开心。
光明正大也好，或者不那么
陆芷宁那么努力，不是为了跟人讲道理的。
陆芷宁似笑了笑，她面上的忿色似缓和几分，样儿也没那么激动，反倒有了几分平日里的从容淡雅。
这也不是因为风念念嘴炮有奇效，而是因为陆芷宁已经冷静下来。
似她那样子的人，失控也只是一时。陆芷宁手掌微微一动，一片黑羽化作一把墨剑，滑入了陆芷宁的手掌之中。
那剑通体漆黑，却似有一股子奇异力量，与周围流淌的黑羽之力同出一脉。
这投靠幕后黑手总能沾染些好处，陆芷宁也不例外。
她发丝如墨，瞳孔越发漆黑，就连一身淡青色的衣衫也渐渐化为墨色。
陆芷宁黑化也罢了，还搞出了点儿仪式感。
乌鸦显然是个讲究人，还给陆师姐搞了件工作服。
陆芷宁一冷静下来，说话也好听了，甚至还称赞风念念：“你说得也好似有些道理。念念，其实我差点喜欢你了。若你是圣门一个乖巧的小师妹，你这么温和可人，聪明伶俐，我定会好好照拂你。”
但风念念绝不能比她强。
“就算你从前扮得那么蠢，我本来会同情你，可怜你。可惜你偏生有这么一张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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