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客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www.jnweishang.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男相,尤其是她一身女官袍服,若不是那抹累珠,真会让人误以为她是哪位提督。
李贤迟疑了一下,拱了拱手道:“您是?”
白珠回了一礼,“太子殿下差下官特地等在这里,要问李大人一声安。”
一扯上‘太子’二字,李贤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早有所耳闻,太子身边有个姓万的宫女,这些年来危难与共,陛下和皇后亲封了她做司正,虽只是个虚衔,但也是破天荒的一件事了。
“您就是万司正吧,不知殿下有何事要差遣微臣的,司正尽管说便是。”
照理说一个司正,不过是六品的官阶,又是虚衔的女官吗,而李贤位居三品,不必在一个女官面前如此谨小,但没法子,这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也仅仅不过是个正四品,却有‘内相’的浑称,内阁元老在他面前也得夹紧尾巴。
所以说有些时候,品阶代表不了什么,还得看效力谁,李贤不是那种读书读傻了只知道满嘴大道理的酸孺,也不是一根筋直到头,不懂变动的古板老迂腐,他自己在人情世故上也是圆融的老油子了。
白珠自矜地颔首,既然扯了太子这面大旗,那肯定面子上的腔调就得装足了,毕竟原身不比上一个任务中身为太后的赵姬,眼下能利用的条件不多,只有凡事往朱见深那头靠,别人才不至于低看轻慢。
“原是殿下前两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正巧遇上了郕王妃,得知了是李大人为郕王妃说了情,心中很是感念大人的仁义。”
李贤托手呵腰道:“烦劳司正代话,就说多谢殿下赞誉,但微臣不过是尽了臣子本分,不值一提。”
“这是自然。”白珠继续和他打着太极,她怅然一叹道:“下官说句心里话,殿下幼年坎坷,受尽磋磨,但他秉性至纯,突然被拥捧上了万人之巅,有许多事都还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几日黯然神伤,常常独自垂泪,下官看了,也于心不忍呐。”
她三言两语构造出了一个举步维艰的少年太子,李贤听了纳罕道:“殿下乃是太子,国
本储君,竟还有这此等神伤之时?”
白珠摇着头道:“下官还能诓骗大人不成?这不,就在昨儿个晚上,陛下召了太子去考问功课,说到‘丛生欲脩,秋风败之’时,为诏狱中的于尚书求了情,陛下将殿下狠狠责骂了一顿,问他是不是忘了这几年在北三所吃过的苦,殿下沮丧回来,同下官说:本宫何尝不知于尚书乃是景帝之肱骨,可也不能见着父皇为泄一时之怒,而酿成大祸呐,于尚书重社稷而轻君主,虽有违君臣本分,但却是为顾全大局,彼时父皇被虏,生死未卜,若不是于尚书击退瓦剌,父皇未必能回来,若如今弃这份恩情于不顾,而轻信了小人之言,待父皇百年身后,后人该如何唾骂?”
李贤听了,脊背阵阵发寒,太子尚且才十岁稚龄,又是陛下亲子,都能明白孰轻孰重,不惜被骂也要劝解,可朝中那些奸臣却只顾蛊惑陛下,火上浇油。
眼前这个女官出现在这里,又和自己说了这一番话,绝对不是拉家常那么简单,是太子想借这个女官之口,将心意透露给自己啊!
原以为太子被囚深宫数年,又尚年幼,一时还看不出他的天资,未曾想他竟能如此通透明白,十岁都这样出众,往后定是一代明君,大明的社稷有望了!
李贤此刻的心境之激荡,如万丈波涛翻涌而起,他明白太子独独找上自己,是为了让他开这个口,如今陛下有石亨、徐有贞、曹吉祥一干夺门功臣在侧,虽然对自己有所宠待,但他不想和石亨一流搅合在一起,那往后就必定会有争执陷害。
而太子六傅未定,东宫无人,等于是一块璞玉,若他能在上面刻上第一刀,何相辅相成,又惧那些奸臣!
作者有话要说: 朱见深:我没有 我不是 你不要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