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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 大家的脸色都有些讳莫如深,钱皇后想说什么,可目光触及朱见深那愈发不耐的脸, 到底还是咽了下去。
白珠若有所思了一阵, 忽而一笑,走到门槛前。
她问那小宫人,“当时太子殿下进来时, 你可曾瞧见了?”
那宫人想了想道:“起初没瞧见,待殿下走近了才瞧见的。”
白珠来回在门槛周围踱步,众人都不明白她要做什么,直到她慢慢从丹陛上来,再跨过门槛, 往前走了数步, 最后停在了那宫人面前。
钱皇后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骤然变了脸色, 呵斥道:“大胆刁奴,竟敢欺主!”
那宫人被吓了一通, 还不明所以,俯下身颤颤巍巍道:“皇后娘娘,奴婢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
钱皇后撑起拐杖站起来, 向来宽和如她, 此刻也是抑制不住的怒火,“落地罩前并无遮挡之物,你先前说你一直在落地罩前候着, 可即便你是背着身,门是半敞,从殿下进门那一刻起, 你也该看得见,如何就能让殿下冲撞了樊小姐?”
这下大家才明白,各自举目望去,这间屋子共就这么大,若是太子从外头进来,这宫人站在落地罩前,怎么可能会看不到。
这个谎言几乎是立刻就被攻破,恐怕谁也没料到,败笔会出在此处,毕竟一旦事发,太子即便说什么也都是诡辩,不如坦然应下,只当东宫里头多养了一个人,谁还会去模拟太子进来的姿态。
那宫人即刻吓得脊背发颤,哆哆嗦嗦道:“许是许是奴婢记岔了,奴婢当时应该是是出去了,对!奴婢就是出去了一趟,是奴婢偷懒并未守在屏前,方才扯了谎!”
樊敏也不哭了,愕眼望着周遭,两滴眼泪水还挂在脸颊上,显得分外可笑。
白珠慢慢俯下身去,对着那宫人耳边道:“既是偷懒,以至于殿下名节尽毁,按理说你这个脑袋是留不住了,但我可以赏你一个全尸,姑娘可曾听说过鼠刑?将饿了四五日的老鼠放在铁皮罐子里,盖在姑娘雪白的肚皮上,末端用火烙子一
烫,这老鼠一遇热就会打洞”
余下的话尽掩在笑意中,那宫人何曾听说过这个,登时脸上血色全无,她匍匐在地上,不住磕头道:“是是樊小姐,是她叫奴婢带她去月楼,又叫奴婢发出哭声,引来太子殿下,而她自己就藏身在屏风后,只待殿下一进来,就赤/裸着身子走出来,说说到时候殿下定会娶了她,她还给了奴婢一百两金子,让奴婢到时候矢口否认没有听到什么哭声,是奴婢鬼迷了心窍,求宫正大人放奴婢一条生路吧!”
“你胡说!”樊敏尖喊起来,爬过去狠狠推了宫人一把,“你个死奴才,竟敢随意攀诬我!分明是我失了清白,如何这个女官跟你耳边絮叨了两句,你就改了口!”而后又膝行到皇后娘娘脚下哭道:“娘娘您要替我做主啊!”
那宫人眼见樊敏翻脸不认账,想把脏水都泼到她头上,便从怀中掏出一只绣囊,将里头的金子哗啦啦都倒了出来,“这金子适才还是樊小姐给奴婢的,绣囊也是她的,娘娘若不信,尽管拿了叫宫里的绣娘们瞧瞧针脚,看看是不是樊小姐的物什!”
“够了!”朱见深腾地一下站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朝着皇后作揖,“后头的事情,儿臣全凭母后做主,儿臣就先回去了。”
钱皇后自知有愧,温声道:“你先回去吧,此事母后必定不会叫你白白受委屈。”
朱见深嗯了神,举步出了绛雪轩,太子一走,白珠自然也不可能还在那里逗留,忙跟了上去,二人一前一后走在宫道上,半响无话。
是真的怒极了,白珠头一回见到朱见深这般模样,想开口安慰几句,但又怕说错了什么,刺痛孩子本就脆弱的心灵。
朱见深呢,经历了多少朝堂大事,可对于男女这一块,却是空白的,十四五岁的年纪,半懂半不懂,有那点隐隐约约的苗头,但还没有什么色/欲之心。
而樊敏今日如此举止,让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耻辱。
对,你没听错,就是耻辱。
于他而言,情爱该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是金砖玉瓦也堆砌不出的天上宫阙,只
可遥观,不可亵玩,那是初春里第一支桃花,含苞待放,却又欲语人先羞。可是今日,一个毫无廉耻之心的女子,为了能进他的东宫,袒胸露/乳,故作慌张,再自导自演,不惜毁了二人的名节,也毁了他心中的憧憬和向往。
他甚至觉得肮脏不堪,几欲呕吐。
当时樊敏衣衫不整的在哭,皇后闻讯而来,满堂的人没有一个不是侧目看他,愤懑、不甘、慌张、屈辱等等情绪一涌上来,朱见深冷眼看着那女子演戏,真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不过还好,姐姐来了,前后一炷香的功夫,就揭露了那副蛇蝎心肠,直到那一刻,他才真正安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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