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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璀感觉自己仿佛被迎面打了一拳，正中眉心，迷惘像一把火将他燃烧殆尽，他表情古怪地沉默着。
对方明显误解了他的意思：“你想要？呃……也不是不行？或许我可以给你指路……”
“不……谢谢。”
楚长璀把帽子扔回给那个路人。
“楚？”
楚长璀回头，文科一脸懵逼地站在工作人员旁边，试探性地抛出一个问句：“你……还好吗？”
楚长璀张了张嘴。
几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一个冒冒失失的，突然从项目房间里冲出来的怪胎。
拜刚才那些攻击所赐，他的外套破破烂烂的，或许是归功于那不菲的价格，它好歹没有立即散架成破布，勉强维持着它本身的功能性，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鞋和裤腿上则是沾了一层棕灰色的尘土，在黑色的底上分外显眼，像是积灰十年的地板上打了个滾。
而楚长璀挽起袖口的小臂和手掌上全是深深浅浅的红痕，有些还冒着血珠。头发软踏踏地贴着皮肤，汗珠顺着发尖，沿着下颚和脖颈滚落下去。
他的脸色因为运动缺氧而更显苍白，又从深处泛出一丝妖异的绯红来。
这幅模样说是狼狈毫不为过。
文科手忙脚乱地从工作人员那要了包纸巾，向前走了几步，再次重复道：“你没事吧？”
楚长璀接过纸巾，轻轻摇了摇头。
创始人，创始人诺特尔？游乐园的创始人是一个怪物，又或者变成了一个怪物？绿眼睛的怪物？它在读取我的大脑，复刻我的记忆吗？
楚长璀焦虑地捏着自己的指尖，终于兜兜转转回到了那个他非常想要回避的话题。
那个怪物是晏不溯吗？
楚长璀想不到任何晏不溯出现于此处的合理解释，但他对自己的大脑有足够的自信，他不会认错那一双绿眼睛。
他之前以为，晏不溯像他一样，成为一个意外卷入其中的‘玩家’，以他的能力，绝对会是其他玩家望尘莫及的存在，再不济，生死存亡也不足为惧。而自己，会花一点时间，不会很久，就足以追上他的步伐。
他不需要太刻意，在某个副本上‘偶遇’到他，作为一个仍旧不太适应的‘新人’。晏不溯就可以重新教他如何面对这个世界，像原来一样，而楚长璀会成为最优秀的那个学生。
楚长璀难以想象他屈居于这一方扭曲的角落，作为一个不成人形的阴影，饱含恶意地试图吞噬每一个外来的玩家。
但如果不是，它为什么要逃？
我还需要更多、更多的信息来确定这一切。楚长璀想。
文科撇了两眼，楚长璀脸色阴沉，她不敢多问，也没有没心没肺到就这么回去，只好这么不尴不尬地站着，瞅着楚长璀翻来覆去擦着手指上的同一个伤痕。
“你——”楚长璀开口，似乎感觉有些突兀，又猛地止住了话头。
“啊，啊，我？”文科把自己神游天外的脑子拉了回来，“啊啊啊对，我想问一下工作人员来着……”
等待已久的工作人员露出一个表明他正在倾听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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