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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墙青瓦,平坦如磨的白石板在初阳下闪着细微的波光,飞檐上的琉璃貔貅似在仰天长啸,周围一片静谧祥和之态,只是踏着石板跟着宫女走的怀揣不安的少女尤为显眼!
顾青葶跟着前头一身青蓝团纹帛锦宫装的宫女,走得小心翼翼,也不忘打量周围。
今一早就被大哥哥告知要进宫去,匆匆收拾好就被带上马车,且大哥哥在宫门口也不一块进宫,顾青葶这心里慌得不行!是不是自己犯什么事了?
正想着,便见前头有一华美的宫殿,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寿康宫’!
她前头的宫女先对着门口一穿着栀黄团纹云锦的妇人行礼,恭敬道:“姑姑!奴婢将顾小姐接来了。”
“顾小姐!请跟奴婢来。”那位被叫姑姑的宫女对她俯身一礼,头微低,轻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顾青葶微微颔首一笑,倒是将黄嬷嬷教的东西一个没忘。
步履轻缓,跟着那姑姑往正红朱漆大门里走,刚进去便是一大院子,两边有许多偏房,中间一条平坦微带凤纹的大理石道,两边分别摆着好几口雕龙大缸,里头是一朵朵鲜嫩欲滴的香荷,散发着柔和清新的香气。
石道通往前头的大厅,那位姑姑让她在大厅两侧的红木椅上坐等,说是太皇太后一会就出来。
而正中是一雕龙雕凤的镂空檀木太师椅,头顶五彩缤纷,雕梁画栋!一派庄重之气,厅里厅外都站了好些宫女,气氛压抑,有些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多时,从岁寒三友画屏风里走被一姑姑老太监扶着的妇人,顾青葶赶紧站起身来,只见那妇人身着藏色团凤纹蜀锦宫装,爬满褶皱的眉眼之间充瞒和蔼之气,虽已满头的霜白银丝,但精气神尚好,不失华贵优雅。
“是顾丫头吧!”太皇太后倒是乐呵呵地先开了口,缓缓到中央首坐定。
顾青葶走到中间,行跪礼:“臣女顾青葶,拜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福寿安康!”这套词在来时就背熟了,多亏大哥哥了!
“好~好~好~”太皇太后笑得合不拢嘴,连着应了好几声好,满意地点点头:“是个规矩的好孩子!”说罢看向身边的宫女姑姑,道:“华眉,快!给顾丫头赐坐!”
“是!”华眉姑姑亲自去扶起顾青葶,引到位子上安坐。
这份来自太皇太后的礼待,让她心安不少,看起来应该没什么事,呼~
正松气,太皇太后笑得慈蔼,对顾青葶笑说:“丫头,哀家听皇太子说你颇有才华,如今看来的确是个典雅方正的孩子。”
“太皇太后谬赞,臣女万不敢当!”顾青葶使出顾青书所教的技巧,被夸奖,一定要说‘谬赞,臣女万不敢当’!
太皇太后听闻后心里更是欢喜,是个谦虚的孩子,比起当朝少师也不逊色,:“丫头,你可能为哀家作诗一首,哀家也好看看大南才女风姿!”
“是!臣女遵旨。”这是第二技巧,上头说啥你就干啥,准没错!
华眉姑姑亲自带人准备了笔墨纸砚来,是一幅上好的画卷!而这画卷上是一绝美的女子!一袭青衣,娇媚明媚!
太皇太后笑问:“丫头,你觉着此画如何?”
“回太皇太后,此画每一笔都恰到好处,无多余线条,能感受到落笔者画工精湛,犹如跃然纸上,画中倾城女子的气质神韵,一颦一笑,仿佛活了一般!”顾青葶对这画的评价倒是发自内心,的确是佳作!
“华眉呀~你看这丫头。”太皇太后笑得就像盛开的金菊花瓣,每根皱纹里都洋溢着笑意。
华眉跟着一笑,太皇太后对顾青葶道:“丫头,这是哀家当年的画像,由皇帝的皇爷爷所画,也是哀家一生珍藏的宝贝。”
这话一出,让顾青葶都不敢下笔了,看着已经研好的墨,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上了,幸好自己背的诗多!
想了想,便用李商隐的《无题·昨夜星辰昨夜风》的前两句吧: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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