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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 时间尚早,还不到做晚饭的时候,两人就寻思着找点什么事情来打发时间, 虞子语想起二楼那架钢琴,想到自己这两天因为出国都没有练琴,就央求霍钺陪他练琴。
这样的要求霍钺自然不会拒绝,于是两人就上了二楼。霍钺这些年虽然没有读书时那么勤于弹琴了, 但是这架钢琴原本就是上等, 这些年也有人定时来维护, 所以保存得还很完好, 直接就可以弹奏。
霍钺这里也有虞子语要学的那些曲谱,虞子语拿来就可以练,乐得他直道:“幸好霍钺哥你愿意收留我,不然参加面试之前都不知道该怎么练琴才好了。”
霍钺闻言皱了皱眉头,不赞成道:“你什么准备都没有做好就一个人跑来纽约了吗?”
虞子语就心虚地嘿嘿笑道:“那不是急着来见你嘛, 我就想着霍钺哥你应该不会拒绝我的, 所以才这么理直气壮地来了啊。”
霍钺叹气道:“要是我拒绝你了呢?”
虞子语就眨眨眼睛,故意装可怜道:“那我就只能孤身一人在纽约流浪了。”
听到这句话, 霍钺就真的拿他没有办法了, 揉揉他的脑袋笑骂道:“你啊,就是吃准我会对你心软是吧。”
虞子语就嘚瑟起来,哼哼道:“霍钺哥的意思是, 不管我要做什么, 你都会对我心软吗?”
霍钺无奈道:“是啊, 谁让你就长在我的软肋上呢。”
虞子语从霍钺口中听到这句情话一般的话,有些害羞,又有些狂喜, 坐在钢琴前都兴奋难耐,开心得扭来扭去,霍钺见他就这样傻乐,忍不住正色道:“好了,不是说要练琴吗,快练吧,不然今天又要浪费掉了。”
虞子语这才坐好来,翻开曲谱,一副准备练琴的样子,然后他突然想起来问霍钺:“霍钺哥,你觉得像我这样半路出家的人,有可能考得上你的母校,你的专业吗?”
霍钺也在翻谱子,闻言就安慰他说:“可以的,你很有天赋,只是练习的时间比别人少了些,只要你补足了,应该就没有问题。”
说到虞子语能不能考上茱莉亚,霍钺才反应过来要重视这件事情,虞子语的天赋确实很好,去年才开始练琴,今年就已经能达到这种水平了,可能很多人没有虞子语这样的天赋,但是他们比虞子语多了十几年的练习时间,俗话说勤能补拙,万一虞子语就遇到后天型竞争对手呢?
这样想着,霍钺才后知后觉地担忧起来,在虞子语的事情上,他不允许有一点闪失,他快速在脑海里想了应对的方法,然后为了不给虞子语制造恐慌,他用寻常的口吻对虞子语说:“不过面试这种事情还是要有周全的准备才行,以前教我的教授前几年退休在家,她在学校德高望重,也许你可以去她那边听听她的意见,跟她练一段时间,如果她对你满意的话,由她来给你写推荐信,成功率会大大提高,明天我就去帮你联系一下她。”
这种像走后门一样的事情,换做其他时候,虞子语肯定不会走这种捷径,但是他实在太喜欢学钢琴了,也真的想考进霍钺的母校,所以他就欣然地接受了霍钺给他铺的路,还感激道:“谢谢霍钺哥!”
霍钺见他还是改不掉动不动就谢自己的习惯,就又摸了摸他的脑袋,无奈地笑着说:“不要再跟我这么客气了,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是在想和我撇清关系。”
虞子语被他这么一说,就懊恼地低下了头,在反思自己做错的事情,并且想着该怎么弥补。他想了半天,然后偷偷抬起头,发现霍钺已经没有和他纠结这件事了,而是认真地给他整理着多年没翻过的曲谱。今天外面难得出了太阳,温暖的阳光透过白纱窗帘照射在霍钺苍白的侧脸上,瞬间让虞子语找回了上辈子的记忆。那个时候霍钺还很年轻,也是这样沉静地坐在阳光下,阳光将他的侧脸照得很好看,让那时候还没有开窍的他都生出一种很想亲上去的冲动,现在也是一样。
他忍不住动了动嘴唇,大胆地在心里想着他现在已经是霍钺的男朋友了,那亲一下应该没关系的吧?
这样想着,他就猛地站起来,在霍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快速地踮起脚在霍钺侧脸上亲了一口,因为太过激动紧张,这一口亲得特别夸张,发出好大一声“啵”,甚至还在霍钺侧脸上留下了一些口水。
看到霍钺的侧脸上残留着自己的口水,还亮晶晶地泛着光,虞子语脸突然就烧了起来,心虚地想给霍钺擦擦,但是又不好意思,只能低下头装鹌鹑。
霍钺也被他突然这么一口给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虞子语刚才亲了他,愣了一下,看到虞子语埋头假装研究钢琴琴键的样子,就感到有些哭笑不得,被偷亲的是他吧,这么虞子语比他还羞呢?
他其实也挺不好意思的,这还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被母亲以外的人亲脸颊,而且亲他的还是他喜欢了很多年的人,让活到这个岁数的他还像个愣头青一样,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了,只能咳了咳嗓子,将整理好的曲谱放到钢琴上,然后对虞子语说:“你先练着,我去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
虞子语本来是拉着霍钺陪他练琴的,但是这会儿他做了这么大胆的时期,也不好意思面对霍钺了,所以听霍钺说要去1处理工作的时候,他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还松了一口气,头也不抬地对霍钺说:“嗯嗯,你快去吧!”
霍钺便快步离开了琴房,出去关上门后,他靠在门上,将手放到心脏那里,很久了才让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平复下来,这种兴奋的感觉已经很多年不曾有了,就算是吃抗抑郁的药也没这么有效,让他找回了自己还活着的感觉,还产生了活下去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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