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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令虹谨慎道:“我在赏景。”
下人都笑道:“厂臣莫赏了,大人们都在大堂等着呢,您还是快些去吧。”
她的话没被下人听出不对来,杨令虹微微放心。
“我只是在想,东厂里怎就没有花树呢?”她试探着问道,“我只在窗前瞧见一棵。”
下人连忙回道:
“您怕是睡糊涂了,东厂没花树都好几代了,就您窗前那株桃花树,还是前几月现种的。您要不喜欢,回禀过圣上,把这些都换了也使得。”
杨令虹点点头,不敢再说。眼下是睡糊涂,多来几句,怕不就是“厂臣您疯了”。
她忽然就有些感慨。
颜庄也像她一样,总是瞧着桃树出神吗?
否则,他为何单单在窗前种起一株小桃花树呢。
仿佛穿越了生死和时间,她对颜庄莫名升起了几分亲切之意。桌案上燃了一夜的灯烛,未写完的章奏,在脑海中越发清晰。
这个和她喜好相似的宦官,是因太过劳累而猝亡的么。
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杨令虹走进了衙门大堂。
她环顾四周。颜庄的记忆未曾留存,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也不知该如何交谈。
有人上前,关切道:“厂臣,今日您怎么来晚了?身体可有不适?”
杨令虹犹豫片刻,坐下来,一手扶住额头,蹙眉回答:
“并无不适,只是昨晚为一事烦忧,故而今日神思恍惚,收拾得迟了些。”
她说着话,视线投在案上颜庄所写的记录上。
卧房里那半个章奏来不及瞧,无法习学他的笔迹,好在衙门中也有颜庄手迹,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纸上蝇头小楷排列整齐,稍微带着柳体的风范,写得再规整不过。
与她的字何其相像。
杨令虹深吸一口气。
或许是她自作多情了。
可无论如何,相似的爱好与字迹,减少了她伪装失败的可能,似乎是颜庄为她这素无交集的公主,遗留下的浓厚善意。
等她伪装成功后,一定要给颜庄多多烧纸,来报答这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