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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仪淡淡轻语，转身就要带他下去。
“帝君说，她当年安排了玉涟她们八人，但没有提到你。
我想知道，我们是真的吗？”
姜毅心情很复杂，仔细回想当年的荒唐经历，玉涟她们的情况确实有些突兀，好像没来由的就混在了一起，而且是整天的厮混。
但后来跟天仪的相遇相识，以及相爱的种种，却甜蜜而温情，浓烈而深沉，也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以至于两年之后，当他跟赤天结盟，成为名义上的苍玄之主的时候，不顾天后在内所有人的劝阻，强行回到了这里。
如果这都是假的，姜毅真的……“你完成了统御苍玄的夙愿，但登天桥终究会是你的落幕。
不管你接受还是不接受。
这是宿命，也是现实。
最后看他一眼吧，让他继承你的遗愿，接管苍玄，守护苍玄。”
天仪走进了老根交织的通道，消失在了迷蒙绚丽的光海里。
姜毅仰望着参天的巨树，前世总想着把它挪到万世皇城，没想到后来守护了他的孩子。
孩子……姜毅摇摇头，走进了通道。
万米之下的空间里。
男子坐在帝纹封印的祭台上，肌肤白皙，隐现着神秘的火纹，略显消瘦，却涌动着恐怖的能量。
他的模样英俊到无可挑剔，让男人女人都要羡慕，但那双眼睛里却透着几分邪恶和冰冷，让人不敢直视。
天仪来到地下空间，温润娇美的玉靥罕见流露出几分严肃：“他来了。
照我说的，只听别说，安稳的坐着。”
“遵命，母亲大人，呵呵……”男子勾着嘴角，慢悠悠的坐直了身子，眼眸里迷光流转，隐去了那份邪恶，变得明亮而澄澈，整个人的气质都看起来乖巧了很多。
“他为苍玄奋战两世，震惊了天下，也震颤了这个时代，虽然最终被迫殒命，但都值得你的尊重！”
“知道了，母亲大人。”
“他看重的是苍玄，生为苍玄，死为苍玄，你最好让他感觉后继有人，死得其所。”
天仪严肃的语气里明显透着担心，因为她太清楚这个孩子的秉性了。
这不是教育不得法，而是天性如此。
就血脉而言，他堪称完美，但同样继承了很多不该继承的东西。
比如，暴戾、邪恶、冷酷。
而且在长达千年的封闭环境里，这些负面的东西恣意蔓延，深深扎根在了他的灵魂里，难以清除。
老根蜿蜒，敞开了最后的通道，姜毅披着斗篷，来到了光芒绚烂的地下空间。
在看到孩子的时候，意识微微恍惚，竟然出现了天地万物、自然万象的浩瀚景象，触及到了天地大葬。
“天地玄黄？
竟然在这里。”
姜毅很快清醒，诸天六葬和永恒六道到目前为止基本都出现了，唯独缺了六道里面的天地玄黄。
之前就曾猜测过在精灵帝族，没想到会是在他孩子的身上。
男子坐在石台上，也是恍惚了会儿，明显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浩瀚景象，景象里充斥着守护和毁灭。
天仪简单介绍：“他叫姜苍，取苍玄之意。”
姜苍深深地看了眼‘朝思暮想’的父亲，微笑颔首：“姜苍，见过父亲大人。”
虽然客气，又面带微笑，但对于姜毅这种阅历的人而言，足以听出那份玩味之意，毫无尊重。
“受苦了。”
姜毅倒也不怪罪，毕竟任谁在这种封闭环境里长大，精神都会异于常人。
这可不是十年二十年，而是整整千年。
“不苦，父亲在外拼杀，为我打江山，才是受苦了。
你，准备好去死了吗？”
男子勾起嘴角，露出尖牙。
眼眸清澈全无，重现邪佞。
“姜苍！！”
天仪喝斥，清冷的眼底闪烁寒光。
“只听，不说，知道了。
父亲，您继续。”
姜苍淡淡笑语，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