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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州揖抬眸看向烈刀：“可打听到姜尚书和他夫人的态度了？”
烈刀点头：“一开始就是尚书夫人想将小满姑娘留在姜千金身边做侍女的，想来是因为小满姑娘会水力气又大，有她在自己女儿身边，尚书夫人肯定会安心不少，至于姜大人，见都没见过小满姑娘，对于后宅的事情姜大人也一向不管。”
烈刀说的，都在秦州揖的预料之中。
姜文劲，本就是个攀上陶家才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的人，看着温润如玉人人称颂，实则是个最无情无义唯利是图的。
否则，当初怎么会不顾满京城的嘲弄也要入赘陶家，勤勤恳恳在陶家付出这么多年才得以出来自立门户。
陶家如今因为长子早夭只剩一个陶老太爷还在撑着门楣，虽说曾经门生众多，可终究人走茶凉，陶家已经大不如前。
而自从陶家式微，姜文劲就换了副面孔，陶老太爷先前中风发作都不见他回去，连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女都与陶家不甚亲近。
可在朝为官大都惯会见风使舵，即便知晓姜文劲的为人知晓他的无耻，权威之下，还是都选择沉默，毕竟陶家不如从前，姜文劲却是蒸蒸日上，该选谁一目了然。
至于陶云婵，秦州揖到觉得虽是刻薄愚蠢，但到底可怜，被姜文劲骗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认清，不过即便认清怕是也来不及，姜文劲已经不像从前那般好拿捏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秦州揖虽是看得通透，可终究是局外人罢了。
姜培南和姜明芮，恐怕也并没有被教导的很好，毕竟他之前，也和这兄妹二人打过一次交道。
能和姜明芮遇见，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这是秦州揖最真实的感受。
每逢重阳，京城家家户户都会去大周国寺奉明寺上香，姜府也不例外，只不过那一次似乎是出门出的有些晚，姜府的马车在京城的街道上被堵了很久。
姜明芮掀开车帘，气鼓鼓的下了马车，身后跟着两个丫鬟，陶云婵一向溺爱姜明芮，见姜明芮说不愿意在马车上待着，便派了人带着姜明芮去了最近的酒楼吃点东西，待马车能动起来再喊姜明芮。
重阳节酒楼里一般都没什么人，秦州揖也喜欢挑在这个时候出来吃上一顿，但是他又不想被人看见，是以出行都戴着黑色的帷帽。
但偏生就是那样倒霉，秦州揖和烈刀二人吃饱喝足后戴上帷帽正准备离开，却是和刚进门的姜明芮打了个照面。
姜明芮脾气不好，只觉得面前觉得一片黑，她心里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快滚开！”
秦州揖被说的一愣，但仍旧是好脾气道：“这位姑娘，我并没有挡住你的路，明明旁边还是有这么宽的路。”
姜明芮正在气头上，虽是自己理亏，但仍旧嘴硬：“你知道便好，好狗不挡道！”
跟在秦州揖身后的烈刀眼神死死的瞪着姜明芮，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秦州揖倒是懒得搭理姜明芮，不想与姜明芮再有什么纠缠，打算就这样离开。
但从小众星捧月长大的姜明芮哪里受到过这样的无视，秦州揖的息事宁人在她眼里看来便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站住！本小姐允许你们走了吗！”
秦州揖如今也有些生气，他转过头：“在下不知，这天子脚下竟也是姑娘的地盘，便是连随意走动也不允许。”
“哼。”姜明芮早就将面前二人的衣着上下打量了一番，都不是什么名贵的料子，想来也都是低贱之人，所以她现在并不怵“我说不准走就不准走，来人，将这二人扣下，本小姐什么时候吃完，什么时候再放这二人离开。”
姜明芮话音刚落，便就有姜府的侍卫带着刀上来困住秦州揖和烈刀二人。
这也太难缠了，秦州揖和烈刀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烦躁和无奈。
烈刀将自己的刀横在身前：“这位姑娘，若是现在放我们离开，咱们还能和和气气的，否则，就凭姑娘这几个侍卫，决计不是我的对手。”
姜明芮压根没将烈刀的话放在心上，她十分不屑：“双拳难敌四手，猛虎难敌群狼，阁下还是别说大话的好。”
旋即，姜明芮手轻轻一挥，姜府的侍卫便一拥而上，烈刀和秦州揖都会武功，自然就同姜府侍卫打得有来有回。
到底是动静闹得太大，酒楼小二立马去喊了姜文劲和陶云婵过来。
“住手！都在做什么！”姜文劲的声音传来，姜府的侍卫便就都住了手，只是烈刀收手有些迟，大刀还是划伤了一名姜府侍卫的胳膊。
见状，烈刀也觉得不好意思：“抱歉，收手慢了些。”
姜明芮眼见自己的靠山来了，立即过去挽住姜文劲的胳膊，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爹爹，您可一定要给女儿做主啊。”
姜文劲向来宠溺姜明芮，是以便端起尚书大人的架子，表情严肃：“哪里来的刁民，胆敢欺负我女儿，还伤我府中侍卫，我今日定要将你们扭送至大理寺。”
事情越发复杂，秦州揖不想再耽搁时间，索性揭下自己的帷帽：“尚书大人。”
秦州揖露出真容后的场面，实属滑稽。
姜文劲原本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脸色也变得心虚难看了起来，他是怎么都没想到面前这人竟然是秦州揖，他曾经在宫里见过秦州揖一面，是以认得。
再说姜明芮，自秦州揖露出面庞之后，一双眼睛便再没离开过秦州揖的脸，脸上也浮现出小女儿的神态。
秦州揖并不喜欢这样的目光，在表明身份之后便就又将帷帽给戴上了：“还望尚书大人通融一二，今日出行，在下并不想叫太多人知晓。”
秦州揖都这样说了，姜文劲自然是答应的：“是是，是小女管教不严，竟是叨扰了首辅大人。”
秦州揖嘴角轻微抽搐，眼睛不再看姜文劲，带着烈刀便朝着门口走去：“哪里，我瞧着令千金行事豪爽大方，倒是颇有将门之女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