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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敢，只是想问问贾副将来这里想找什么，又是想调查什么？东西拿到之后又准备送到哪里去呢？”
“沈小姐可不能因为三叔是将军，便将手伸得这么长啊。”
说了这么几句话，这里都只有沈明嫣一个人，贾量自然不怕了，他说完，便大剌剌将自己的兵刃收起，一压斗笠，便要朝外走去。
沈明嫣自不会回应他的问题，只道：“贾副将，背叛北军是什么罪责，想必你比我这一个小女子，要更加清楚吧？”
如今剑风关守军是承袭当年的寒衣卫而来，寒衣卫总领谢关河训兵以严厉著称，是以北军一向刑罚严酷，战士多出精锐。
贾量已身为副将，自然清楚。
他脚步停下，重新转回头看向沈明嫣：“沈
小姐打算要挟我？”
“那自然不敢，只是贾副将不会以为我真的是孤身前来吧？”
沈明嫣当然没有那么傻，她要做局，仅靠自己如何能把叛徒制服？她话音落下，这校场四周便亮了起来。
马厩东边的阴影里，走出几个贾量熟悉的人来。
雨淅淅沥沥，溅起的水珠湿了人的衣摆，只是那凉意却不及此刻马厩之中的冷肃半分。
沈继业神色复杂。
贾量是剑风关守军中追踪探查最好之人，是跟着他从上京一路走来的好兄弟，就算他有时粗犷了些，可怎么会是叛徒呢？
只是若不是叛徒，又怎么会在他下令之后，仍连着三日每日都到这马厩里来，就为了挖出传言中那虎符呢？
他本是不愿相信侄女的法子会有用的，只是竟让沈明嫣说对了，战事在即，那内应势必铤而走险。毕竟苍戎人也不想所有努力毁于一旦，若此次剑风关攻不下来，他们苍戎一样损失惨重。
“为什么这么做？”沈继业开口，他甚至希望贾量能给他个理由。
只是贾量看到他们出现的时候，神色便冷了下去：“将军哄侄女开心的法子真是新奇，若非知晓沈小姐的身份，我恐怕要以为这是在上演‘烽火戏诸侯’的戏码。”
“贾量！”项竹开口，连他也觉得这昔日同僚所说之语太过分了。
贾量却冷哼一声：“你们这么多人陪着一个丫头胡闹，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什么证据都没有，便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贾副将行刺我那日，曾被一个兵士伤了手臂，倘若贾副将真的无辜，怎么不将手臂亮出来瞧瞧，怎么拿刀的手又总是慢了半分呢？”
沈明嫣开口，目光落在贾量的胳膊上。
既是李况留的伤口，必定没有那么容易好，这贾量此前便是忍痛行事，今夜有雨，他再想隐藏，便更加困难。
他虽仍如往常一般拿着兵刃，可连沈明嫣都能看出来，他挥刀收刀时，那动作总要顿上一下，显然是牵扯到伤口不自觉的反应。
贾量紧咬牙关，抬起胳膊来：“就算我的胳膊真受伤了，也是因为苍戎人，岂容你个小丫头片子在此胡言！”
他说着，竟是提刀要往沈明嫣的方向去。
沈继业大骇，立时拔剑出手，只是有一柄剑却比他更快！
“伤口不够，这些可够吗？”
一道清冽声音随着被打掉的刀的落地声传了进来，众人大惊，竟不知十四营故地何时来了外人，纷纷摆出防御姿势。
然那人却一手撑伞，一手拿着一叠文书，不紧不慢走了过来。
“裴，裴大人？”周佑最先认出人来，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裴大人这会不应该在上京的府邸养伤吗？怎么到了剑风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