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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宇也不能干看着，只能和旁边的李刚聊天。
“李哥最近忙吧！我看你们最近都有好几波人巡逻值夜班，怎么？人抓到了？”向宇虽然是宣传科的，但是消息灵通，一早就知道厂子里有人偷东西的事。
李刚看了眼向宇，“也就那样吧，我估摸着抓不到人了，估计早听到风声了。”
陈香菊听了一耳朵，连忙问道：“怎么？你们厂里出小偷了？”
李刚点点头，说道：“你知道就行，不要去外面说，厂子里放库房的鸡蛋少了好几百个，现在我们保卫科值夜班都增加了好几批，我最近可能会迟点回家。”
向宇笑道：“其实平时也丢，只不过是几个几个地丢，这回是太多了，领导肯定生气了。”
看陈香菊不理解，李刚解释道：“我们厂子还做鸡蛋糕，打鸡蛋的时候少打一两个谁能看得出来，往袖子里一藏谁也看不见，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李刚最后还解释了下。
“那就没有人发现或者反应给领导？”陈香菊觉得这一天几个，一个月也有不少了。
“这种事情吧，也不是算得那么清的，诶，有时候领导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不过这次要严管了，下班时间会安排人检查，查到重罚，严重的开除处理。”李刚觉得这个措施可能也就刚开始有用，后面就不好说了。
罗娟吃完最后一口土豆粉，长呼了一口气，说：“这种事情其实哪个厂都有，小打小闹也就算了，这次出这么大的纰漏，肯定要严查啊！”
李刚若有所思地看着向宇，开口问道：“你们宣传科反正没事，既不用你们排查又没那个嫌疑，我看你们工作还挺轻松的。”
向宇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说道：“怎么可能轻松，销售科的人出去跑业务，我们还得写文章宣传厂里的食品，尽量多卖些出去，忙得我都头大了。”说起这些事情向宇也烦，以前在科里大家真的都是喝喝茶，看看报纸，有时候出去工作也可以大半天不回来，到点就下班。现在呢，还得帮着销售科的人搞销售，真的是，累都累死了。
“你们还要跑销售啊？”
向宇解释道：“也不是跑销售，说实话现在厂里订单不是很多，很多产品都是老一套，吃都吃腻味了，供销社也不是只有我们一家选择，所以现在就是尽量把东西往外面卖，也不管是不是销售科的了，能拉单子就是好事。”
李刚像是不经意间说道：“这个可能也是和之前中央开会改革开放有关吧！我有个朋友今年秋天的时候去海市出差，发现那边私人买卖挺多的，而且还有私人开厂的，衣服，吃的都有，挺热闹的。”
向宇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可不是嘛，我大舅哥，也就是小娟她哥哥这次不是也去海市出差了吗，他们就是专门考察去了。”
陈香菊试探地问道：“小娟哥哥是政府上班吗？”
“对，他是商业局的，前段时间单位组织他们去海市考察，还带回来好些新鲜事物，还给我带了好些衣服，小孩子的也有，可好看了，要不是现在出行不方便，我都想出去看看呢，你们说我们这里什么时候也可以这样啊。”罗娟说起这个真是羡慕海市。
陈香菊看了李刚一眼，接着看着罗娟说道：“既然海市已经实行了，你哥他们也去考察过了，结果应该是不错的，所以我觉得应该明年，最迟后年应该会开始吧！毕竟国家要发展，经济肯定要抓起来的。”
“是啊，我大哥说他们觉得可以借鉴那边成功的经验呢，不过具体还得他们领导开会决定，你也知道，这种事情也快不了，毕竟事关重大。不过要是真放开了，那么目前这些国营厂子受影响应该比较大，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罗娟说到最后又有些担心，他们两家基本都在国营单位上班，要是有什么头一个肯定是他们这批人。
“那些都是之后的事情了，不用想那么多，你啊，现在就是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就好了，其他的事情还不用多想。”陈香菊安慰道。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看天色也不早了，向宇带着罗娟客气几句就回家了。
晚上夫妻两个躺到床上聊天，陈香菊又想起李刚刚回家时难看的表情，还是想知道原因，于是就问道：“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别说是厂里的事，我猜肯定不是的。”
李刚纠结了下，还是开口说：“我说了你也别生气，我下班快到院子的时候碰到周云云了……”说到这里又看向陈香菊。看看她什么反应。
“周云云？谁？”陈香菊一时没反应过来李刚说的是谁。
“周小六他姐姐，之前在街上为难你得那个女的？”李刚提醒道。
陈香菊这才想起来这个人，平时也没接触，谁会记得她，“不过她找你什么事？你们有联系？”
“怎么可能，她也是莫名其妙地拦住我，问我后悔没有，要是娶了她说不准孩子都有了，她儿子还能叫我爸爸，反正胡说八道了一大堆，我懒得听就推开她走了。”李刚也觉得实在是运气不好，碰到这么个神经病。
“看样子她就是脑袋有问题，当初也是这样，在街上就碰瓷我，幸亏罗彩云看到了帮我说话，要不我还真要被她讹上了，真是恶心人。”陈香菊一脸厌恶，看她长得也漂亮，做事倒是这么不讲究。
“不说她了，以后我们都小心点，不理她就好。不过今天罗娟他们说的关于经济开放的事我觉得大有可能。”李刚在考虑一些事情，赵爱国经常出差，有时候也会带来些消息，所以他比一般人更能知道外面的情况。
“是啊，要是真的放开了，可以做小买卖了，我也能摆个小摊子，也算有个事做，现在只要你出去上班了，我就在家无聊地很。”
李刚有些愧疚，于是提议道：“要不我留意留意，还是找个工作，这样你上班了也有事做了。”
陈香菊摇摇头，不说能不能找到工作，就这买工作的钱就是一大笔，还是先放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