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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恒志与李某这一路属实算得上颠簸,好在二人最终还是赶在会试开考前几日来到了省城。
后面的一段路程并未发生什么奇事,这里也就不过多赘述了。
话说二人到了省城后,彼时各大乡县前来赶考的学子已经很多了,各大驿站客房均已爆满,便是那些家境贫寒的学子都已经将周围的寺庙之类的地方占满了。
两人找了许久,硬是没找到一处落脚点。
就在他们以为今晚注定要流落街头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是李通判。
当初李通判在长治县的时候就说过等张恒志到了省城要招待他的话,当时张恒志只当这是场面上的客套话也并未放在心上。
然而没想到,如今考试在即,李通判竟当真还记得他,一早打听到说张恒志已经进城赶考,早早的便让当初曾与他随行的下属在街上等着他们。
不过按照家丁的说法,李通判最近正在处理别县的一处公务,实在是脱身不便,又因其出门在外,家中便是妇孺,张恒志与其友人入住也不方便,于是便贴心的替他们安排好了别的住处。
亏得李通判照拂,不然二人今晚怕是要露宿街头,张恒志自然是听从安排。
等跟着那下属到了李通判安排的地方,张恒志才知道原来李通判将他们安排到了州府的学院衙门借宿。
学院衙门很大,前面是学子用来读书的学堂,穿堂而过后,绕过庭院绿植,几栋小楼林立。
那下属便指着小楼与张恒志介绍,这小楼有给学子用以休息的宿舍,还有藏书的书楼,若是张恒志有兴趣的话,可以去书楼内翻阅书籍,说不准还会发现什么县里没有的奇书。
前面的几座小楼,那下属介绍起来都是得心应手,然而,就在他手指向最后一座小楼时,却肉眼可见的踌躇了。
张恒志眼观鼻鼻观心,当即问道:“不知这小楼,可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那下属闻言答道:
“也不敢瞒师爷,那小楼自打我来此当差,印象里便一直是锁着的,据学院的先生们传说,之所以锁起他,乃是因为里面闹鬼的呀。”
“闹鬼?”
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早已让李某如惊弓之鸟一般,如今更是到了闻鬼色变的地步,一听说闹鬼,顿时便将张恒志紧紧的抱住了。
好在害怕归害怕,他也知道如今州府这边的情形,便是能找个落脚的地方都极不容易,哪里还有他嫌弃的道理,于是便压低声音对张恒志道:“那我们可要离这小楼远点。”
张恒志闻言便也点头称“是。”
倒不是他闻听那小楼中闹鬼心中便生出了怯意,实在是这经年来经历的种种已经教他对鬼神生出了敬畏之心,心中大有阴阳两隔井水莫要主动去犯河水之感。
然则张恒志如此想,却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
说起来那李通判也是广结善缘之人,彼时受他照拂住在学府的书生也不止张恒志与李某二人,还有从别处县城前来州府赶考的秀才。
其中便有这样两名秀才,其中一个名为王衖,另外一个名为景考祥的,他们便如当初的张恒志一般,自认为读了许多年的圣贤书,不该听信鬼神之类的胡言乱语,心中毫无敬畏,胆子也大的。
带他们来学府的人自然是告知了他们说那小楼闹鬼一事的。
可那二人却偏不信邪,甚至还生出了想要去那楼内探知一二的心思。
于是入夜时分,二人便行动了起来。
他们先是铰断了常年落在门上的铁锁铁链,接着便趁着无人察觉偷偷登上了小楼。
他们是不信那小楼中闹鬼一说的。
然而进到楼内,眼前的画面还是让他们稍稍吃了一惊。
按照前来给他们引路以及学府内人员的说法,这小楼因着闹鬼已经被尘封起来许多年,他们也不是没见过被尘封起来的住宅,按理来说,尘封多年过后,里面纵使并不杂乱,也该积满了灰尘才对。
再不济,也该有股子潮气,房前屋后,总该有点冷冷清清的味道。
可眼前的小楼非但没有任何闲置许久的苍凉感,反而一切看起来都井井有条的模样。
彼时天气正热,只见楼内的所有的明窗全都打开着,放眼望去,书案茶几,桌椅板凳,每一处都像是被人擦拭过了一样干净。
仰头再看,就连房梁上,也是纤尘不染。
见此光景,若说这小楼落锁已经封存几年了,二人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于是那王衖便猜测道:“莫不是这楼内存放了什么宝贝,怕我们发现了顺手牵羊,这才将小楼锁起来同我们说闹鬼的吧?”
那景考祥闻言也深觉王衖此话有理,当即不甚满意道:
“如此说来,这学府内的学究未免也小人之心了一些,如今前来借宿的便是除了你我,也尽是一些读书人,书读圣贤,我们又如何不知礼义廉耻四个字,如何会行那鸡鸣狗盗之事。”
言罢,他便更确信什么小楼闹鬼之言不过都是学府的人编出来诓骗他们的罢了,又因想见如今赶考的学子多,借宿在学府的秀才也多,多的是几人挤挤插插的睡在一个房间里,说起来也是多有不便,再看这小楼窗明几净空间又大,于是便动了心思,与王衖提议道:
“我瞧着这小楼环境不错的模样,又清净,温习功课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不若你我二人今晚便住在这里吧。”
那王衖自打进到这小楼见到里面的情形开始便有此意,听闻景考祥如此说,可谓是正中下怀,当即便答应了他的提议。
于是两人便在这小楼内寻着房间住了下来。
他们先是挑选了这小楼的内外两间房用作温习功课的书房,又将中间的一间房留了出来,用作夜里睡觉的休息室。
如今考试在即,二人敲定房间如何分配后便去点灯熬油的温习功课了。
如此几天过去,均不见异常。
这两人便更是放下心来的在这小楼内住了下来。
又是一天半夜,二更鼓敲过后,已经学到困乏的王衖这才举着油灯打着哈欠回房,推开房门一看,景考祥已经倒在床上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