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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经闻言面露凶相,质问张恒志道:“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报仇了?”
他怒目圆睁道:“那不可能!”
张恒志当然知道他不可能放弃报仇,他既然带他进了京城,此来的目的也不是劝他放弃报仇,闻言也只是目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
“我何时说要劝你放弃报仇了?”
他沉声道:“只是报仇却不等于作孽,即便是冤冤相报也该有个度,他并没直接害你性命,你如今若是为了逞一时之而害了他的性命的话,就不怕到了阴曹,判官来审,罚你入畜生道吗?”
他不疾不徐的说完这话,便静静的看着王经等着他想明白。
果然,不消片刻的功夫,王经原本勃然的气势便弱了下来,思前想后半晌,方才极为不甘心的说道:
“那好,那我便不要他的命,不过他的贪赃枉法收了那么多的不义之财,若是让他就这么安安稳稳的享受了就太不公平了,我必须将这些原本不应该属于他的财务毁坏,才能安心离开。”
“行。”
张恒志点头答应,道:“如此报仇也算公平,你想毁坏什么财物,我去帮你取来。”
那王经仔细的想了想,便道:“他家东厢房间里有一只玉瓶,价值不菲,你先去帮我把那个取过来。”
“好。”
张恒志丝毫没有犹豫的点头答应下来,转身便朝着屋外走去。
房门外,督学及其家眷簇拥着等在门口,早就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了,看到张恒志从里面走出来,急忙一个箭步上前。
他见张恒志比之他儿子年纪也大不上多少,开口便称“贤侄”,继而急慌慌问道:“可搞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了?如何才能让我儿康复?”
张恒志这才将自己这一路上和王经相识再到将他带到京城的经过和盘托出,对那督学直言道:“令郎眼下会有此劫,皆因你当年收受贿赂一念之差害死一条人命,如今那人的鬼魂前来向你讨债,毁坏你家中部分财务后就算两清,你可同意?”
“这……”
督学闻听此言明显面露迟疑。
张恒志见状挑眉,当即抬脚就朝着门外走去,低声道:“既然不愿意就算了,毕竟他一开始可不是准备破坏财物,而是准备要你们的命的。”
他说着人就要走出门去。
吓得督学及其家人赶忙将他拉回来。
相比之于性命,钱财显然已经没那么重要,不敢再有迟疑,督学赶忙痛心疾首的答应:“行行行,都是我做下的孽,他想要破坏什么财物就破坏什财物吧,我都没有异议。”
“当真?”张恒志将信将疑的反问。
督学更是肉痛的重重点头:“当真!”
张恒志这才道:“那就把你家东厢的那个价值不菲的花瓶给取来吧。”
听说要那个花瓶,督学脸上再次出现仿佛割肉一般的神情,但一想到自己和儿子的性命,到底还是痛心疾首的挥了挥手示意家丁去将那个花瓶取来。
很快,那花瓶便如王经所愿被送到了他手里。
督学的神情明摆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瞧着他这神情,王经接过花瓶后顿时面露讥笑的看着他,接着在他紧迫的目光中将花瓶高高举起,然后就这么当着他的面,重重的掼到了地上。
名贵的瓷器落在地上顿时摔的四分五裂。
督学看在眼里,顿时心疼到脸上的肉都跟着抽抽。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他以为王经摔碎他的花瓶这恩怨就算了结了,然而事实却是,王经却并没打算就这么结束。
他看地面上的碎片哈哈大笑,口中直呼着:“痛快!痛快!”。继而突然一扬手道:“你家夫人的巷子里不是还有几件貂皮大衣也价值不菲吗?去给我一并拿来去!”
督学闻言几乎是下意识惊呼一声:“那个也要?”
王经借着他家公子的身躯猛一挑眉反问:“如何,不行?”
督学顿时就没声了。
儿子的身躯都被人占着,他哪里敢说一个“不”字,纵使此刻内心已经在滴血了,却还是强咬着牙吩咐家中下人。
“去,去把他要的那几件貂裘也取来。”
那下人动作也是麻利,不多时便将整个装着貂裘的箱子都给抬回来了,王经俯身拨弄着箱子里貂裘,眼底更是翻涌着兴奋的光。
督学见状,急忙在旁边道:“你喜欢哪件尽管开口,我这便叫人送到你墓地孝敬……”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见“他儿子”突然转身抓起了身旁的烛台,直接将烛台点燃,转身极为干脆利落的丢进了箱子里。
满箱的皮毛遇火淋油,顿时升起熊熊火光。
眼看着自己最珍贵最喜欢的衣裳就这么付之一炬,督学夫人顿时心疼的倒吸一口凉,晕了。
王经附在那公子体内,见状更是发出阵阵得意癫狂的笑声,眼底满是报仇雪恨的痛快。
张恒志站在旁边则冷眼看着箱子内的衣服噼啪燃烧着,直到王经笑够了,箱子里的衣物也燃烧的差不多了,这才理了理衣摆走到他身前问道。
“如此,你可满意了?”
王经此刻也已经冷静下来,闻言便对着他转身作揖道:“多谢恩人带我来复仇,若说满意却也谈不上,不过看在恩人你的面子上,这事便就这么算了,我怨气已解,也是该告辞离开的时候了。”
他说着起身双手抱拳又对张恒志做了个帮“告辞”的动作后,便没了动静。
紧接着,那督学家的“公子”便浑身一软倒在了地上。
张恒志目光下意识的搜寻四周,却没见那王经的身影。
这时,倒在地面上的督学“公子”也已经悠悠转醒了,神色间虽有茫然,却已然没了之前的癫狂,“病”显然是好了。
督学一家人破财免灾,顿时凑做一团,相拥而泣。
张恒志也没打搅他们,见状默默地后退一步,趁着督学一家没人留意,无声的转身回到了客栈。
因为这次科考比较要紧,张恒志来京的时间也比较早,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他无事便不外出,留在客栈专心备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