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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要是非得禁了这项规矩也不是不可,但得得到神灵的首肯,让他们表示不会因此散布瘟疫降罪我们才行。”
张恒志被百姓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质问着,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听到这才终于抬手打断说话的众人沉声道:
“命令是我下的,自然该由我去见见这年年要求纳贡的神仙,只是不知谁能告诉我,这收银税的神仙身在何处呢?”
人群中便有人回答道:
“我们缴纳的阴司钱粮都是顺着那口井被送进去的那神灵自然也在那口井下面了,可到底在不在里面我们也不知道,毕竟从来就没有人敢真的下去。”
那人说着阴阳怪气的拱火道:“大人你敢吗?”
张恒志闻言长身而立,淡声道:“为何不敢?为民请命,我便是死了,也没什么可惜。”
接着当着一众百姓的面一拂衣摆,当真转身奔着昨日那口枯井就去了。
只见他步履从容,行云流水的走到那枯井旁边,接着便吩咐跟来的差役去准备绳索,等到差役将绳索拿回来后,更是面无惧色的往腰身上系了上去。
随行的差役这才意识到他是认真的,眼看着他已经将绳索在腰间打好了结,赶忙心惊胆战的上前劝道:“大人!万万不可啊!”
“这下面究竟是神时鬼,是通往人间仙境还是阿鼻地狱都说不准,你这一去,小心是要回不来的。”
张恒志闻言却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接着不顾众人的阻拦,抬脚踩在井边,转身顺着井口便攀爬了下去。
结果爬了一段距离后转头一看,居然有个叫李诜的差役也跟着他一起下来了。
张恒志抬头时刚好这李诜正在回头去看,两人的视线便这么猝不及防的撞到一起,张恒志神情微讶,那李诜也同样面露窘迫,好半天才讪笑一声道:
“大人是我的上司,我理应保护您,再者,我也想见识见识鬼神的模样,请大人允许我与您一起下去吧。”
张恒志闻言甚是欣慰,直言他乃忠肝义胆之士后,便与他一前一后继续朝着井内深处攀援而去。
起初,两人向下攀爬时还能借着头顶照进来的光亮依稀视物。
然而随着他们在井内越爬越深,逐渐便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只能通过彼此的呼吸和攀援时留下的动静确定彼此还在。
这样的黑暗不知持续了多久,正当张恒志大致估算着差不多又往下爬了五丈深的时候,眼前黑洞洞的地下,突然间毫无预兆的就变的明亮起来。
张恒志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纤刺目的下意识偏了偏头,等到适应了再定睛去看,就见周围环境明亮灿烂的有如长日当空,而他的身侧,哪里还是潮湿腐臭的枯井墙面,分明是一片开阔土地,放眼望去,四方所见,有城墙,宫廷,房屋,其格式和布局,简直和阳世一般无二。
若非要说这里和阳世有什么不同,那也就是那些穿梭在街道屋舍之间的居民看着都比阳世的居民要矮小上不少,而且明明是天光照耀的好天气,明媚的日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却一点影子都也没有留下。
而且张恒志仔细的看了,这里这些矮小的人走起路来的时候,都是脚不沾地的样子,他们的脚来哦会摆动着,更像是在半空中划水一般。
他和那李诜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神中看到了惊讶,接着上前随手拦住一个路过的行人询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怎么都脚不沾地走路的?”
谁知那被拦住的路人却更为惊讶的看着他们,反问道:“老爷是说地吗?那是阳世的东西,我们这里的人是从没有什么天地之分的。再说……”
他话还没说完,周围其他正在飘着的居民也注意到了这边,居然纷纷飘上前来围着张恒志下跪行礼,十分不解的问他道:
“我们这里是阴世,老爷您是阳世的官,道我们这里来做什么?”
张恒志便回答道:
“正是因为我是阳世的父母官,所以这特地为请求免去阳世百姓的纳贡钱粮到你们阴世来的。”
群鬼闻言,纷纷连连赞叹张恒志这个县令是个贤明之辈,并以阴间用手加额之礼对他表示了敬重之意,接着特地告诉他道:
“老爷若想谈这个,光到我们这来没用,你还得找到包阎罗商量才行。”
张恒志便问:“那包公在什么地方呢?”
众鬼答道:“在阎罗大殿,我们可以带你去。”
于是,张恒志和李诜便在这些小鬼的带领下一路向前走去,最终停在他们口中所说的‘阎罗大殿’门前。
张恒志站定在殿门口抬头望去,便见眼前的宫殿气势恢宏,其富丽堂皇的程度堪比皇宫大殿。
和皇宫一样,‘阎罗大殿’门前也有守门的侍卫,张恒志在小鬼的带领下和守门的侍卫通报过后,很快便有专门的人出来带着他往殿内走去,整个过程步骤和进宫拜见皇帝也差不多。
张恒志和李诜前脚刚踏进殿门,就看到气势巍峨的大殿内高高坐着一位头戴华贵礼冠的人,那人外表瞧着已经有七十多岁,却丝毫不见老态。
他仪态端庄,神情肃穆的端坐在上首,目光刚扫向门口走进来的张恒志和李诜,站在他下首两侧的群鬼立刻高声宣道:
“酆都知县张恒志及其下属李诜到!”
他威武的体格便立刻从高位上站了起来,走下台阶前来迎他,一边作揖行礼请他上座,一边声音洪亮的问道:
“阴阳两地,通道阻隔,不知张公特地到此是有何要事?”
张恒志也拱手回礼方才答道:
“我此来是有一事不解,还望包阎罗能不吝指教,为本县解答一二。”
包阎罗闻言颔首示意张恒志:“但说无妨。”
张恒志这才开口问道:
“我如今虽刚到丰都县任职,却也从丰都县历年来的钱粮账目上了解到,丰都县这几年来水灾、旱灾接连不断,民间的财力都耗尽了,百姓连每年朝廷下派的课税都苦于交纳,民生如此艰难,敢问包阎罗您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