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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登时“唰”的一下陷入一片漆黑,叶某也是浑身一僵,方才迷迷糊糊才刚产生的丁点睡意顷刻间荡然无存。
他战战兢兢的刚准备从床上爬起来去看看灯油是否燃尽了。
然而他还没动,睡在他旁边床的汉子却扑棱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
说不上是怎地,几乎是当时的本能,叶某当即便挺直了身子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装睡,不过双眼却是眯着的。
接着,诡异至极的一幕便出现了。
他亲眼看着随着油灯熄灭已经漆黑一片的房内突然变的无比通亮,余光再看那汉子,只见他从床上坐起来后,竟又伸出了那红红的长舌头,接着便起身凑到他床前,用鼻子在他的床帐上反反复复的嗅。
他绕着床帐不停的嗅来嗅去,不断发出“哼”“哼”的鼻息,听来就像是家中养着的大黄狗在四处找骨头。
他到底在找什么?
叶某躺在床帐内又惊又怕,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吧嗒!”一滴口水顺着汉子的舌尖滴在他的脸上,叶某顿时后背发麻,然而接下来的画面,却险些让他惊呼出声。
只见那汉子绕着床帐嗅了半天之后,突然伸出双手抓住了睡在叶某身边的仆人,张开血盆大口对着他的脑袋一口就咬了下去!
“咔嚓!”一声仿佛在啃西瓜。
叶某顿时头皮都麻了。
他顿时惊愕的连装睡都已经忘了,浑身僵硬的躺在床上,扭头一双眼睛目眦欲裂的盯着那汉子。
就见他一口下去,紧接着就咬下去第二口,第三口……
那汉子一口接着一口,竟然就那样硬生生的将整个仆人都吞嚼了个七七八八,而被他啃剩下的骨头,就那样被他随手丢在地上,很快便散落的满地都是。
看到这,叶某惊惧异常整个人都是冷的,当即确定自己绝对是遇到脏东西了。
他平时信奉关帝神,至此再也忍不住的高声喊道:“伏魔大帝,你在哪里?”
说时迟那时快。
他话音未落,天边突然传来阵阵空灵的钟鼓之声,叶某下意识抬头朝头顶看去,便见关帝手执大刀顺梁而下,接着扬起手中的大刀,二话不说对着汉子的脑袋劈头就是一刀!
关帝竟然真的显灵了,叶某只当这一刀下去这汉子必当身首分离了,可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眼看着刀口已经虎虎生风的朝着那汉子招呼过去,只差毫厘便可削上他的头顶,那汉子的身影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叶某从旁看着紧张到心都提到嗓子眼,瞧见关帝一刀落空更是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心中不由得嘀咕道这汉子哪里去了?
他心中正惊疑,下一秒便见一只巨大的蝴蝶陡然间腾空而起。
那汉子竟变作了蝴蝶!
且那蝴蝶也不是寻常的蝴蝶,其整体有车轮般大小,每一只翅膀都仿佛一片巨大的苫布,更不似寻常蝴蝶翅膀那般纤薄脆弱,蝶翼煽动之间,非但对关帝斩下来的大刀不闪不避,反倒主动迎击上去。
蝶翼和刀刃碰撞的刹那,顿时发出“嗡”的一声金属碰撞的爆鸣。
接着,那蝴蝶便和关帝你来我往的斗了起来。
较量不止,屋内金属碰撞的嗡鸣声也不止,叶某从旁听着,只觉自己的脑仁都被震动得嗡嗡作响。
他难受的厉害,也不知这样的缠斗持续了多久,正当人都要被震晕过去时,突然听得霹雳一声炸响,眼前突然闪过一片白光。
叶某顿时被这白光刺得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了,待到缓和过来再去看时,眼前已是一片空寂。
那巨大的蝴蝶不见了,那手持大刀的关帝也不见了,放眼偌大的客房,若不是还有打斗留下的一派狼藉以及地上仆人的尸骨,叶某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场噩梦。
下一刻,他便因为惊惧到极致,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这一晕,便晕到了第二日晌午都没醒来,还是那家主王四察觉到不对,这才进到屋中,又是掐人中又是灌米汤的方才将他救醒。
叶某悠悠转醒之后人都是傻的,从旁守着他的王四更是满心疑惑。
他自打一进门便看到了满地的尸骨,便是地上的血都淌了足有几斗之多,而那汉子和同睡的仆人却不见了,此刻瞧见叶某转醒,便忙问道:
“其他人都去哪了?”
那叶某乍一开始木木呆呆的并没有作答,待到王四又追问了几遍后方才回过神来,将昨晚发生的事都原原本本的同他讲了一遍。
王四闻听之下也是大惊失色,此事实难相信,他连忙派了家里的仆人去寻那汉子张某的踪迹,然而家中的仆人出去找了一圈,回来却报说那张某确实不见了,可他来时的马匹却好端端的拴在马厩里。
王四又打发人去他京城的家中寻。
如此一来一回,前后也需要梁三日的时间。
王四和叶某便在家中等着答复。
待到第三日晚上,那前去寻找张某的仆人终于回来了,然则他带回来的消息,却让叶某以及王四实在难以置信。
只听那前去寻人的仆人回禀道:“我到了京城,按照老爷给的地址前往了绳匠胡同,又按照您的吩咐同周围的街坊邻居探问了那张某今日来的行踪,可周围的邻居都告诉我说,那张某近几日都在家中炼银未曾出过门。”
“这怎么可能?”
叶某听完止不住的惊呼,连忙又问那仆人:“那你可曾去那张某炼银的铺子里找过了?”
仆人答道:“去过了。”
叶某与王四忙问结果如何。
便听那仆人说:“我当时前往那张某炼银的铺子,便见他人确确实实是在铺子里,且正忙着他手中炼银的活计,见到我来,他也讶异不已,便问我是何人,我解释说是王老爷家里的人,他还问我可是有事找他。”
“瞧着……”那仆人说着皱起眉头道:“瞧着他的模样,便似从来都没来过我们家似的。于是我便问了他是否前些日子曾来我们家为老爷祝寿。”
叶某忙问:“那他又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