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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地下会场的客人总共二十人左右。
众人依照官职的高低和身家的多少从内向外依次排座。
最内侧圆形舞台周围的五个卡座,唐市长坐了主位,何氏兄弟分坐两侧。
剩余的两个座位,一个留给了江磊。
最后一个座位的客人,直到众人坐定才姗姗来迟。
富态的双下巴,油腻的中分头,两撇猥琐的小胡子。
此人是江磊白天教训过的新辉医疗董事长,严廷。
何波带着一丝讶异问:“严老板,你不是身体不适么?”
严廷的肥脸上汗水涔涔,短促地喘着气,“再不舒服,怎么能错过品鉴会!”
在场的客人大多和他都是老相识,听了他的话纷纷发出哄笑。
丰裕锂电的钟裕调笑说:“严老板这是轻伤不下火线呐,佩服佩服!”
严廷乐呵呵地说:“玩儿不动不是还能用眼看嘛,一季度才这一批新货,错过了就得再等三个月哩。”
三水传媒的石淼说:“严老板假谦虚,你的身体有多好咱们谁不清楚,一天玩儿三个不带歇的!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都比不过!”
严廷摆着胖手说:“好汉不提当年勇,今天确实有点心律不齐,不跟大伙儿抢了。”
钟裕嗤笑道:“你每次都这么说,哪一次也没见你空手走的。”
严廷不好意思地笑说:“那不是有特别相中的么。”
石淼反问:“哪一次没有你相中的!”
客人哈哈大笑,会场中洋溢着其乐融融的氛围。
唐市长没有加入对话,全程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像是狮群中掌控一切的狮王。
服务型金丝雀们扭动着妖娆的腰肢,向各位客人奉上了水果点心和酒水。
岛上的半数佣兵都被调来现场,二十几人围成一圈守卫在坐席的外围。
江磊冷眼观察全场,不经意间和严廷对上了眼神。
后者慌张地别过脸去,不安地在软榻上扭动着屁股。
看来白天的经历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一切准备就绪,会场的主灯关闭。
每个卡座下亮起了微弱的暖灯,阴影遮蔽了客人们的脸庞。
一束聚光灯从上而下,照亮了圆形的中央舞台。
何波的声音响起:“客套的话就不多说了,流程和之前一样,先是商品展示……”
“我说两句。”唐市长懒洋洋地抬起手,打断了何波的话。
“您请。”何波毕恭毕敬。
“刚才在楼上,何凌说公司遇到了不少困难,我想着应该是市里派去的调查组让你们不舒服了,在这儿给你们解释一下。”
“哎哟!唐市长,您是要折煞我们兄弟啊!”
何凌仿佛屁股被烫到,突地从软榻上跳起来,弯着腰几步跑到唐市长卡座边,像只讨好主人的狗一样蹲下来。
唐市长视若无睹,语调温和地说:“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摆在台面上说,以免产生芥蒂嘛。”
“你们工地出了那么大的事故,站在市里的立场上,该做的姿态还是要做的,没有事先通知你们,是为了做样子给别人。你们放心,不会有实质性的处罚。”
“感谢唐市长对我们的关照。”何波也来到卡座旁,只是言语中的谢意似乎并不那么真诚。
何凌忙说:“工地那都不是事儿!怎么会对调查组有意见啊!主要是月湖雅墅的场子垮了,我们兄弟发愁供不上货呀!”
何波这才说:“我们兄弟能有今天,全仰仗唐市长您的青睐,您就算让我们把手底下的业务都交出来,我们也没有一点怨言!更可况是走过场的调查组呢!”
唐市长声音含笑,“不用说得这么凄惨,只要真心诚意地干,没人能替代你们的位置。”
“我们兄弟誓死效忠,绝无二心!”何凌和何波异口同声道。
唐市长心满意足地说:“好了,赶快开始吧,今天还有几个新朋友来,别让大家等急了。”
全场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唐市长这番举动,无非是在展示手腕,借此告诉所有人:
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江磊在心中冷笑,唐易以为他统治的是等级森严的狮群,其实这些人只不过是群腌臜下贱的野狗。
何波平复了心情,宣布说:“商品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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