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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今天陈津滕带来的那个蛋糕很像。
书架上有些没拆封的崭新的书,有种淡淡的印刷墨气息。
一时有点局促,翁星不知道该站哪儿。
抬手拉开冲锋衣拉链,陈星烈把衣服脱了,只穿一件长袖t恤,黑色的,袖口印了白色英文。
脊背宽阔,侧身单薄,人高,站在这房间里都显得空间逼仄,他坐床上,长腿勾了把椅子横栏踩着。
叼了根烟,摁火机,火苗跃出,垂了点眸,他没点烟,随手扔床旁桌柜上,抬眸懒散地看她,“怎么不坐?”
“忘了这儿的路了。”不是问句,平淡叙述,但勾起翁星回想小学到初中那几年最爱躲翁怀杰的训斥,买一大包零食,跑到薛奶奶阁楼上躲他房间里看电视,看小说,画画。
那时候他这房间里有个画架是为她留的,床边有个大箱子是拿来堆她的毛绒玩具的,还有一大半的书架是拿来放她的言情小说的。
嚣张跋扈,孜孜不倦地欺负那个乖巧的陈星烈,也没有分寸感,小学的时候玩累了就在他床上睡觉,让他只能在旁边看着。
现在,这个房间结构没变,但放的东西变了,人也变了。
手指下意识地揪手链上的月亮,翁星拘束着回:“都不是小孩子。”
“拿完礼物就下去吧,你好像能拿动。”她转身想走。
“躲我?”淡淡一声没什么波澜,陈星烈一指搁笔记本电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压键盘。
微微滞了滞,翁星回头看他,暖黄灯光下少年眉眼冷冽,五官轮廓很深,棱角分明而又桀骜,他懒洋洋斜靠着墙,笔电搁腿上,松散的姿势,食指上没了那枚银戒。
怎么看都很帅的那类,怪不得那么多姑娘喜欢。
太直接,翁星一时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掀了掀眼皮,陈星烈随便拿了个魔方在手里转,他看着她眼睛,继续问:“还是讨厌我?”
“翁星。”男生嗓音低沉,磁哑,情绪都融入夜色里。
咬了咬唇角,清凌凌的眼眸看着他,翁星回:“没有。”
“嗯。”垂了点眸,陈星烈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冷了,“把礼盒拆了。”
“奶奶的礼物。”他又加了句。
“哦,好。”翁星往里走了几步,小羊皮靴踩在地砖上,有清晰的声音。
长裙及脚踝,她很瘦,腰肢纤细,手指细腻白皙,拆蝴蝶结有点绕手一时没找到解法。
陈星烈走近,随手丢给她一把美工刀,低眸看她,挡住光源,暗了点。
那美工刀拆断粉色的丝带,翁星顿了顿,开口:“太暗了。”
挪了点位置,不经意手腕摩挲过男生的腕骨,干燥而带一点温暖。
翁星很难说清楚自己现在这种感觉,她觉得有点热,先是耳朵,后是脖子,也有可能是没开窗,空气太闷了。
强制自己集中注意力,拆开那紫色的礼盒,里面果然是一个蛋糕,和陈津滕带的那个是一样的牌子。
精心设计的图案,香槟巧克力,珍珠一样的糖糕,还有一大袋的彩色蜡烛。
翁星粗略地数了下,忍不住笑了,“六十多根蜡烛啊?”
薛奶奶过六十七岁生日,就真得在这蛋糕上插满六十七吗。
店员自作主张送了这么多,陈星烈只说了年龄,这下他也不想解释。
看着她笑,轻轻道:“你的礼物呢。”
翁星有点羞愧,时间太紧,她没准备,只好摇摇头回:“没有。”
“那就当我们送的。”他单手拎起内包装系带,隔着玻璃罩看见里面的蛋糕精美漂亮。
“啊?”了声,翁星懵懵的。
而陈星烈人高腿长,已经快走出去,留下一句,“蜡烛拿好。”
翁星有点忐忑地捧着蜡烛跟他身后走。
她担心陈叔叔不高兴,因为陈星烈和他撞礼物了。
然而事实上也是这样,陈津滕看见他拎着和他同一家店做的蛋糕过来,脸色沉下去。
薛奶奶倒是很满意,一个劲地夸他有孝心,提前一周挑的款式,订的蛋糕。
不像某个插队做蛋糕的人,不上心。
翁星把蜡烛递放到桌边,陈星烈淡淡说了句“翁星选的款式。”
“是吗?星星用心了,奶奶很喜欢,谢谢你和阿烈了。”薛婉清和蔼地笑,眼角都是笑纹。
陈津滕喝酒的动作停了下,漆黑的眼眸看了眼陈星烈,审视探究,绝对称不上好情绪。
回视过去,眼底冷淡,丝毫不退让。
司机在旁边拿了电话过来,说有合作方联系。
陈津滕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薛婉清看黄梅戏正看一半,瞟了眼他:“是又有事要走了?”
陈星烈半靠在椅子上,拿着手机打游戏,没分去一个眼神。
解了解西装袖扣,陈津滕看了他眼,眼神严肃,“儿子今晚不走,在这陪您。”
“哟,今天有空陪你老母亲了啊。”薛婉清略微嫌弃,“可是你留下来睡哪儿,家里也没你的床。”
旗袍上搭了件披肩,薛婉清靠坐进沙发里,听着戏里唱吴三桂出关。
柏悦立刻说,“我们家空房间多,陈兄不嫌弃的话过来住,也省的婉姨今晚铺床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