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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贞轻轻阖上门,反身在唇上比了个手指,“嘘……是珠嫂子上夜,她的觉轻着呢,不像小兰,睡着了什么也听不见。她是睡着了心眼子还醒着。”
鹤年去拉她的手,放轻了脚步牵着她踅进卧房。看见桌上那盏烧得见底的蜡烛,他熟门熟路的去寻了新的来,躬着腰在榻前换蜡烛。月贞走过去,两手撑在膝上,也弯下腰看他把新的蜡烛插到银釭上。
不知怎的,两个人对着微弱的火苗子,相顾而笑。
他的眼睛亮锃锃的,整个人散着冷的草木的微香,好像是从月亮里走出来的。
月贞喜悦地想,黑的眼睛怎么会亮呢?好像是他离开月宫时,顺便携带了月初与月尾的两弯月亮,把它们联结起来,送给她整片温柔岁月。
作者有话说:
月贞:珠嫂子你太勤快了,稍微偷下懒不行么?
珠嫂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爱岗敬业?
第84章 番外·暗度(三)
红烛新燃, 一寸一寸地照亮这闺阁的一角,昏沉沉的光连榻都照不全,却包裹得人觉得安全, 拥挤得温暖。
夜风有些冷了,从窗缝里透进来, 月贞穿着做新的一件葭灰对襟长寝衫, 像拢了一片烟在身上。头发上钗环早解, 乌蓬蓬的松松挽着, 是带着几分刻意的慵倦意,涂着一点浅红的胭脂,额外泄露出一缕妩媚的颜色。
她在指间绕着缕碎发, 问鹤年:“你从霖二爷屋里过来的?”
鹤年斜睇着她想,这女人好像天生有点手段, 偏要在这时候说闲话, 永远在目的边上打一会转,弄得人心猿意马才肯伏法。
他也陪着她兜圈子, “外头那道门没关前我就得进来。进来了,不去霖二哥房里混时辰,叫我到哪里去?”
“那你们在屋里说什么呢?”
“没什么,左不过是生意上的事。”鹤年瞅她一眼, 便阖上了眼睛仰在榻围子上,闲闲地说话, “霖二哥说起我和你的事,调侃了我几句。原来这主意是他对姨妈提的。”
“霖二爷倒是无意中成全了咱们。”
月贞见他有些要睡的样子,真怕他睡着, 毕竟他成日在外头忙, 这会也不知是几更天了, 要是平常恐怕他都睡熟了。她挪挪烛火,故意照亮他的眼皮,“你成日在外头跑,腿脚又有些不便,很辛苦吧?”
“嗯?”鹤年也刻意做出昏昏沉沉被惊醒的模样,打了个哈欠,“不辛苦,霖二哥才是辛苦,又要教我,又要和人周旋,一颗心两处用着。”
见他果然是困倦了,月贞一不做二不休,走到他这头,偎到他怀里,“困了就去床上睡吧,这里坐着睡不好的。”
他忽然垂下眼精神抖擞地笑一下,“难道我来是为睡觉的?也是为睡,不过不是那个睡法。”
月贞中了他的计,拍一下他的胸膛端坐起来,“你装困呢!”
“不装一下,你怎么投怀送抱?”
鹤年挽着她的腿弯一把抱起她往床上去,因为脚下沉浮分明,震得月贞一颗心跳得格外重,自然也有半年没有亲近的缘故,陌生得令她很是期待与兴奋。
当落到床上,她整副骨头像一滩水,软散开来,心与眼与某个密处,什么都打开,仿佛把空虚都放出来,腾空了地方,只为了迎接他,任他宰割了。
她葭灰的衣裳也半散开,露出里头的横胸,两边软肉见一半不见一半的,被一颗朱红的珊瑚珠子衬得雪白。男人好像天生有些凶性,见不得红光,容易刺激起他们残暴的一面。
所以他咬她的嘴就有些用力,还给自己的暴戾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我回来这些日子,你不理睬我,简直可恶,该罚。”
月贞感到他的手一路从她的袖口里往上滑,野火燎原似的,将她的皮肤烧起来,恨不得给他狠狠揉一下。但他那手却是若即若离的,她有些委屈,“谁叫你路上不当心自己?”
鹤年无言以对,不能将真相说给她听,她知道了一定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他离开她的唇,悬得近近的,可恶地笑着,“还是我的不是了?”
“就是你的不是!”月贞赌气地偏开脸,看见炕桌上那盏灯,又觉得太亮了,叫人不好意思。她撒着娇到道:“你去把灯吹了。”
鹤年不同意,“吹了灯有什么意思?什么都看不见了。”
月贞红着脸乜他,“那你把帐子放下来。”
他起身摘帐子,敞着胸怀,露着一片紧实的肌腹,在隐约的光线里,那腹肉的起伏有着某种力量,神秘又荒霪,能叫人不由自主屈服。他顺势反手把衣裳脱下来,又揭开她半撒的衣裳,动作有些郑重,倒弄得人不好意思了。
她的手徒劳地遮挡两下,最终还是屈服在他的手与嘴里,脑子混混沌沌地接受他的肆意侵袭。这往往就是他待她最不温柔的时候,但她心里喜欢,神情沉迷,盼着他再狠一点,不留情面。
情潮慢慢退下,他们睡在枕上说话。月贞把被子拉挡在心口,不好意思再给他看见。鹤年撑着脑袋侧卧在一旁,手不老实,时不时地就要去拽一下,嘴里问着正经事,“姨妈到底如何打算的?”
月贞死死拉着被子,两个人较劲似的,“我不知道,我又不好细问。她只说乡下那头好办,就说是为了家里的生意,朝廷那头,她使银子打点,叫我不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