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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0月3日,农历八月二十九,有一位老人年满八十,他就是我的爷爷。
早上,我在朦胧中睁开眼睛,此时外面已经天明。不知道是不是爸爸昨天下午将那四只公鸡斩杀的缘故,今天早上剩下的那只公鸡便没再引吭高歌。
虽然没有公鸡的吵扰,我却还是在这个不到7点的时候醒来了。因为,现在楼下频频传来说话声,偶尔还有奇怪的笑音。
我应该就是被她们的声音吵醒的,不过我可不敢发作,只能默默地起了床。
我来到楼下,妈妈和二婶正在厨房里忙东忙西,爸爸在院坝里点着炉子,好像是要用来炖鸡。
奶奶今日很是悠闲,没有再去地角田间,穿上我给她买的那套衣服,还有些好看。
刚才的欢笑声好像是妈妈和二婶在戏逗奶奶,故意开玩笑说奶奶穿得如此鲜艳,是为了博取爷爷的喜欢。
奶奶却不以为然,说孙子买的衣服她只是单纯的想穿,根本与他人无关。
爷爷呢,爷爷还是坐在那棵核桃树的下面,但他却将头转向一边,仿佛在说你们的事别扯上我,我只想平淡地度过今天。
二叔一大早便跟着三叔进城去了,应该是还要买一些东西。由于昨晚三叔喝了酒,没有回城里去。幺妹便和伍云霜睡的一个房间,现在两人都还没有起床。
我徘徊在阶檐和院坝之间,想找件力所能及的事来干,找来找去,都没找到合适的事情。
“你去把水缸里的鱼逮来杀了吧!”爸爸见我无所事事,便给我安排了一个差事。
杀鱼,好吧!以前倒是杀过不少鱼,也算得上自己的拿手技能了。按妈妈的要求,我逮了两条草鱼,然后端了个盆子坐在外面动起手来。
在我刚杀完一条草鱼后,突然有一个东西猛地扎进了我身旁的水盆里,盆子里的水瞬间沾到了我的脸上。
我抬头往上望去,此时伍云霜正站在二楼窗户面前,朝我嬉笑道:
“哟,没见过你这么勤快的呀!”
我一咬牙,刚想发作,身后却响起了一个声音。
“伍云霜,你个懒东西,给我滚下来,把这些大蒜给剥了。”
原来是二婶,刚才伍云霜扔东西的画面正好被她看到了,然后就将伍云霜怒吼了一顿。
看着伍云霜瞬间沉寂的脸色,我有些兴灾乐福。叫你捉弄我,结果被吼了吧,哈哈!我俩的事还没完,等我把鱼杀完,也要让你好看。
伍云霜从楼上慢吞吞地走了下来,摆在她面前的是一捆大蒜。这都是奶奶自己种的大蒜,用绳子绑住蒜苗吹在一根竹篙上面。
我从盆子里摸出了刚才伍云霜扔来的东西,此物是一个红薯,一个鸡蛋大小的红薯。
我本想就着这个红薯扔回去,刚好妈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站在了伍云霜的身旁。我赶忙将东西藏了起来,我可不想被妈妈也吼一顿。
伍云霜已经在慢慢地剥着蒜皮,我的鱼也已经整理完毕。当我拿着鱼路过伍云霜的时候,本想报仇捉弄一下她,她却一直盯着我,还故意往我的妈妈旁边靠了靠。
我与伍云霜一起长大,打过不少架,也互相戏弄过对方很多次。我们都清楚对方有“复仇”的习惯,可现在她这样防着我,我一时也无法下手。算了,暂且饶了她吧。
今日的早饭我们吃得稍晚了一些,将近9点的时候,才开饭。不过,我们知道,早饭过后,接下来才是午饭才是今日的重点。
上午10点的时候,三叔载着二叔,还有三婶以及两个姑姑回来了。三婶刚进屋,便钻进了厨房,帮起忙来。
这下厨房里热闹起来了,正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三婶刚进去不久,里面就传出了一连串笑声。
10点半的时候,大姐回来了,当然与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东林哥哥。大姐带回来一个很大的蛋糕,看得我们都很眼馋。
大姐回来之后,我们伍家大房除了三妹伍云雪,全员到齐。既然一大家子成员到齐,伍云霜提出来拍一张大合照。
说到合照,我也比较赞同。说来就来,喊出所有人,来到大门前,立马就拍了好几张。
刚拍完不久,就有客人到来,是二叔公和他的两个儿子,他的大儿子还抱着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崽子。这小不点是堂哥的儿子,也就是二叔公的重孙。
不一会儿,三叔公也到了,同样也带了他的两个儿子,只不过他们就三人,身后倒是没有小不点了。
今日要来的也就这些人,本来还有一些稍远一点的亲戚,都被爷爷推掉了。既然爷爷的生日宴会人员已经到齐,那就准备开宴。
总共差不多有20个人,一张桌子坐不下,便分成两张桌子来坐。爷爷坐在最中位,两旁分别是二叔公和三叔公。
老一辈还是有一点重男轻女的思想,我有幸与几位爷爷叔伯同桌,而伍云霜和幺妹只能上另一桌。不过,无论坐在哪一桌,只要今天爷爷高兴,那全家人也会跟着高兴。
在开宴前,三妹伍云雪打了电话过来,率先为爷爷祝寿。伍云雪像是念稿子一样说了好几百字,大家也跟着哄堂喝彩。
爸爸在外面点起了一串鞭炮,待鞭炮声停歇,宴席正式开始。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今日主打一个开心,全家幸福。
宴席中途,我下了桌,来到院坝外面吹着风。今天中午我只喝了一小点酒,因为那几个堂叔实在太能喝,我不敢久留,早早敬完长辈,便溜之大吉。
爷爷今天确实很高兴,他以前觉得自己活不到80岁,对生活没有太多的热情。而今日之后,他似乎迈过了这道坎,心头瞬间舒畅了不少。听到爷爷爽朗的笑声,我们全家人都非常高兴。
我靠着核桃树举目望着天空,打算闭上眼睛感受一下秋风的气息,手机上突然弹出了一条微信,是柳思淇发来的。
“祝你爷爷生日快乐,健康长寿,福乐绵延,岁月长安!”
柳思淇竟然给爷爷发了一条祝寿微信,我瞬间喜笑开颜。在国庆之前,我跟柳思淇讲过爷爷在今天过八十大寿的事情,没想道她竟然记在心上。
等等 ,她既然给爷爷祝寿了,那说明昨晚的事她没有生气。哈哈,我的心情顿时大好。
不过,我该怎么回她呢?我突然想起刚才不是拍了很多全家福吗?不如发过去让她瞧瞧。我挑选出一张大家笑得最开心的照片发了过去,等着柳思淇回复。很快,柳思淇便回复了。
“哇,好幸福的一家人!”
这字里行间透露出羡慕之情,我嘴角一笑,又想到一个大胆的回复:要是你也加入进来,那就更幸福了。
我刚打出前三个字,眼前突然伸过一只手来,又是伍云霜,她将我的手机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