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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皇贵妃离开后,宋玄明便不发一言,晾着时烟。
时烟也知道皇帝生气了,可偏偏也不去哄,自顾自地在那喝茶,时不时还砸吧砸吧两声,仿佛喝的不是普通的茶叶,而是琼浆玉露一般。
宋玄明有些被气笑了,“你难道没看出来朕生气了?”
时烟毫不避讳的点头:“看出来了。”
“那你也不来哄哄朕?”
时烟一愣,随后又嫣然一笑:“可嫔妾不知道皇上为何生气,万一哄得不好,您更生气了该怎么办?”
宋玄明语噎,随后拉过时烟在自己腿上坐下,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道:“小东西,这满宫之中还没一个人敢这么和朕说话的。”
时烟双手搂着皇帝的脖子,巧笑倩兮:“那皇上您可得习惯习惯。”
宋玄明再一次被气笑,“放眼天下,只有别人来习惯朕的,让朕习惯别人,这还是朕头一次听到?”
时烟娇俏一笑:“自是不需要皇上习惯所有人,只需要习惯嫔妾就好。”
见皇帝脸上重露笑意,时烟在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歪头看他:“皇上现在可觉得心情好些。”
“你知道朕为何生气?”
时烟依旧抱着他,故作不知:“您是觉得嫔妾又被人欺负了?”
“错!”宋玄明叹了口气,怜爱地将人环在心口:“你不把事情告诉朕,是觉得朕护不住你?不会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还你公道?”
时烟不语,宋玄明又继续说:“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朕。”
“当然不是了。”时烟否认,抬眸认真地看着宋玄明:“嫔妾自知出身卑微,能入宫侍奉已经是天大的福气,可偏偏嫔妾很贪心,将您视作夫君,放眼天下,哪位人妻愿意看见自己的丈夫烦心呢?她们害我,冲我发脾气,不外乎是您疼爱我的缘故,我若忍一忍,她们自会觉得没趣,也会消除对您的怨怼,这何尝不是我的福气呢?”
宋玄明握住了她的手,十指交缠,亲密无间:“烟儿真是傻瓜。”
时烟窝在皇帝怀中,憨憨笑着:“嫔妾可聪明了,一点都不傻。”
如是,在时烟的三言两语下,紫宸宫的暖阁又恢复了往日的春意盎然,整整一天,时烟都待在紫宸宫没出来。
里面发生了什么,旁人无法得知,只知道一个下午暖阁里都是欢声笑语不断。
自然而然,晚上依旧是时烟侍寝,可细细算着,这还是宋玄明登基后,第一次有妃嫔留宿紫宸宫。
竹意轩时贵人的恩宠,也算得上是后宫头一份了。
除夕将至,宫里渐渐有了过年的气氛,内务府按照规矩往阖宫送了年礼,而一大早,皇帝却突然下旨解了俪嫔的禁足,并允许她出席除夕晚宴。
沁芳和如意清点着内务府送来的年礼,连连啧啧:“好容易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没想到皇上却突然解了俪嫔的禁足,奴婢还以为皇上要关她一辈子呢。”
“他父亲在前线立下汗马功劳,再说当日之事本就是一团乱麻,皇上怎么可能真正关她一辈子呢。”
如意笑:“只是不知道,经此之后俪嫔能不能改改她的性子。”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只怕是难呐。”
主仆三人嘻嘻哈哈地笑着,忽的门帘被挑起,平安神色凝重地进来:“小主,林常在要生了。”
时烟拧眉:“她不是还有两个多月吗?怎么突然就要生了?”
平安躬身道:“听闻是林常在突然摔了一跤,这才导致龙胎早产。”
如意唏嘘:“常言道七活八不活,林常在才八个月,也不知道这小公主能不能平安降生。”
“别胡说。”沁芳瞪了她一眼,转头又看向时烟:“小主,要不咱们还是去看看吧。”
时烟放下手里的笔,深吸一口气,“自然是要去的,只是我总觉得,林常在这一跤摔得实在是奇怪。”
等她们匆匆赶到时,林常在的梦兰轩已经来了不少人,屋内有痛苦的呻吟声传来,而德妃焦急地候在门外更是坐立不安。
妍嫔本就怕冷不愿过来,可宫里向来有这些习惯,谁生孩子都要过去看上一眼,一旦不去就会被扣上嫉妒的帽子。
她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听着里头的动静,小声嘀咕:“要是这样叫能把孩子生下来,还需要什么稳婆?”
春华忙劝:“娘娘,您还是别说了,小心被人听了去。”
妍嫔看了一眼心急如焚的德妃,嗤笑一声:“她现在哪有心思听本宫说话,不过话又说回来,林常在这一胎无论男女都会让德妃抚养吧?”
“林常在本就是德妃宫里人,大抵会养在她身边,不过奴婢也听说了,林常在这胎是个公主。”
“公主也好啊。”妍嫔眼底划过一抹羡艳:“有个孩子在身边,也就不会度日如年了,德妃还真是好福气。”
抬眸见时烟来,她嘴角漾起笑意,“你竹意轩离这远,冻坏了吧。”
“嫔妾觉得还好。”时烟行了礼后坐在了妍嫔身边:“林常在还没生下来?”
妍嫔点点头:“太医说她这一跤摔得不轻,有些难产。”
时烟以手遮面,小声嘀咕,“林常在为人一向低调,自从怀胎过了六个月后便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况这还是冰天雪地的,她怎么出门了?”
妍嫔冷然一笑:“还不是怪她自己,非要闹着看梅花,这才摔了一跤,这要是我,必定小心再小心,绝不会让她这般不省心。”
两人正说着悄悄话,外头便通传皇帝,皇贵妃驾到,意外的是身后还跟着俪嫔。
众人忙不迭地起身行礼,宋玄明急切地问德妃:“怎么样了,林氏生了吗?”
德妃一脸忧色:“还没有,太医说怕是有些难产。”
皇贵妃拧眉:“好端端的怎么会摔跤?林常在身边的人是如何服侍的?”
德妃忙跪地请罪:“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看顾不周,还请娘娘恕罪。”
俪嫔一如往日的桀骜,轻哼一声:“她自己作死,大雪天的乱跑,岂是你能看得住的。”
话音尚未落下,便见稳婆满手是血地出来禀报:“启禀皇上,林常在腹中胎儿太大,又是逆位,实在是下不来,奴婢想能不能让太医开些催产的药,否则再这样下去,只怕会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