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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气候宜人,十月里也不见冷,钟芙一出房门先看见澄明的天,心里也跟着放晴。
她不怎么在家里开火,出门先到街边买了两块三角糕随处找了家锅边糊的摊子坐下,就着糊吃糕,一碗热热乎乎的下去,瞬间四肢百骸也跟着暖了起来。
看着她一晚见底,小摊上老板面带讨好地道:“钟爷,再来一碗?”
“不了。”钟芙从腰间挂着的袋子里摸出钱放在桌上,随着动作,涂了蜡的腰牌跟着闪了闪,这腰牌是县里给差役统一配发的,这正是这老板讨好的缘故。
“钟爷看得起我才在这儿吃饭,哪好意思要您付钱。”
钟芙:“收着吧,你赚钱也不容易。”
“钟爷关照,生意比从前好做多了。”
这倒不是奉承话,自打钟芙在他们这里当差,不乱拿东西不说,治安比以往好了太多,再也没有敢来为非作歹的了。他们都说呢,钟爷是个练家子,手底下功夫不弱,整治那些臭鱼烂虾轻轻松松。老板心里想,别说是一碗锅边糊,就是日日请钟爷喝,那都不亏呢。
钟芙现在对外形象十分粗犷,络腮胡配着一双粗眉,宽肩阔背,身高七尺,放出去简直就是一堵墙,地痞流氓还未动手心里就该掂量掂量。对着钟芙不动手的还好说,敢动手的不死也半残。
福州本就远离中原腹地,这里多得是从别的地方逃过来的要犯,又或者是惹了仇家在此躲避,总之,民风彪悍得很,下手重些实在不算什么,对于打伤打死一些社会不稳定因素,钟芙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她就职在福州的一个小县衙,自来“吏”这种职位都是父传子继,外人很少能插进去的,不过这里鱼龙混杂,钟芙入职前刚经历过一阵海盗作乱,原先的吏员要么死了,要么跑了,新任的县太爷刚入职就面临无人可用的情形,钟芙趁机就把自己运作进来了。
照青衣楼那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架势,从江南出来是早晚的事,给自己找一个正当的明面上能过得去的身份,还有什么是比第一时间就能了解地方动向的捕快更合适的职位呢。
日出点卯,日入散衙,平常就去巡街,特别一点的就是刚入职的时候去剿海盗……一两个月里钟芙已经很习惯当地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当地人也很熟悉他,至少有人问最近有没有什么外来人过来,没谁会把钟芙也算进去。
可能唯一欠缺的一点就是小县城很偏僻,有几味药材钟芙总是买不到,只好用银针拔毒,治病效率慢得很。
……
“班头来了。”刚踏入县衙,就见师爷站在门后垫脚向外打量,见她过来,小眼睛里好像射出一道光来。
师爷留着山羊胡,年纪四十开外,秋试考了几次不中一气之下不考了,跟着县太爷来做幕僚,以期未来有个好前景,只不过他原先踌躇满志,等到了福州府亲眼见了宁德是怎样一个破破烂烂不毛之地,原先的心气就散了大半,要不是后面出来个钟芙率领仅剩的青壮剿了匪,他现在早跑了。
也因为此,他对钟芙态度那叫一个好。
可再好,也不至于早早就在这边候着,怕是出事了。
钟芙眉头一动:“刘师爷,有事找小人?”
“可不敢。”在刘师爷的认知里,钟捕头先是个江湖人,再是县衙的捕快,收拾他们这种只会读书的文士那是轻轻松松的,刘师爷可不敢在他面前托大。
他拉着钟芙的胳膊——这个动作以示亲近——将人拉到一边,低声道:“赵刚死了!”
他眼睛瞪着,好似这是个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可钟芙的反应却不在他预料之内。
“谁?”
“赵刚!”
钟芙更困惑了:“赵刚是谁?”
宁德县有叫赵刚的吗?
这个名字是很普通,但福建以陈为大姓,这里的百姓也多以陈姓,确实有几个其他姓氏的,但据钟芙所知至少宁德的辖下确实没有叫赵刚的人。
刘师爷有点卡壳,脑子快速回忆一下才道:“‘一刀镇九州’赵刚,你不知道?”
钟芙“哦”了一声,是个江湖人,难怪刘师爷以为她会知道。可她虽是知道一些江湖事不假,但充其量知道峨嵋、武当这些大派掌门或者像西门吹雪、陆小凤这样江湖闻名的侠客,只说赵刚,就算有个“一刀镇九州”的名号,她也确实不知道此人是谁。
赵刚是谁她现在才算知道,可他是生是死又和她和刘师爷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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