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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过几天,风屠他父亲的情况越来越差。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一口气要是喘不上来,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
风屠去请大夫,大夫也只是随便敷衍一下,不肯登门。并不是风屠没钱,就是给钱人家也不来,知道人已经不行了。
当然,江湖郎中倒是挺乐意的,拿了两个铜板便到了风屠家中。但是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死人的臭味,随后掉头便跑。知道老人的大势已去,就算神医在世,也无力回天了。根本都用不着把脉,那老人家两眼深陷,早已呈现出一副鬼态。
风屠依旧不愿放弃父亲的生命,来回奔波,可是依旧没有人来。他静静的看着皮肉离骨的父亲,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太过哽咽,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反而是他的老父亲断断续续很吃力的说道:“风屠啊,别……别忙活了。咳咳咳……我……不行了。你就在家……家里待一会,让我多看看你就好。”
随后又很吃力的用手指了指床头的一个木盒子。风屠看着这个木盒子,有点好看。在家中这么久,还不知道父亲有这么好看的木盒。
“去,打……打开它,里面有些东西要给你。”
风屠去把那个木盒子拿到父亲面前,然后打开。他父亲很用力的强撑着说道:“这里面有……有一纸婚书,有一个……个符袋。婚书是你亲生爹……爹娘留给你的,符袋,是一位老仙人……人留给你的。咳咳,说等你长大了,在交给你。都怪我,我怕……怕你走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所……所以我隐瞒了你,没有告诉你。”
老父亲说着,一时激动,差点憋死。不断的在咳嗽,风屠含泪抱着他,赶忙给他拍背。等他稍稍好点,又说道:“当……当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老人虽然讲的很吃力,大半天才能说完一整句话,还要咳上半天。但是风屠还是听明白了,不过他早已泣不成声。
父亲的意思是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有人在很用力的敲打着自己家的柴扉。他去开门,便看见了一对衣着光鲜的夫妇,他们着急忙慌的把怀中的婴儿塞给了自己,说了句,‘照顾好孩子,将来必有重谢。’随后便风风火火的跑走了。虽然看的不是太清楚,但是能够确定,他们身上有血迹,好像在逃命。
把孩子抱进草屋,挑了油灯,看着他那撅起的茶壶嘴,甚是开心。便决定收养他,把他养大,也算是有了后人。
又看见孩子怀中有些银两,还有一张精致婚书。虽然自己不识字,但是喜庆的红色婚书还是见过。能如此华贵,看来这孩子的家世并不简单。
那对夫妇走了没多久,便听到后面追兵而至。喊叫声不断,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疾驰而去。隔着老远,仿佛都能听见刀剑打斗的声音。
有了孩子虽然开心,但他也犯愁啊,生怕这孩子他们家的仇人找上门来。他好几日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本来现在已经很担忧,精神都有些恍惚,突然还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仙人,说要带走这个孩子,他硬是没给。那修道者见拗不过,随后送来一个木盒。里面什么也没有,就放了一个符袋。让这孩子长大以后便去桃山仙门,问道修仙,还说孩子是什么统摄万域的什么大帝。
他听不懂那仙人在说什么,管他什么地不地,芋头不芋头的,随便应付的答应了几句,便把他给送走了。
仙人飞走的时候还一再叮嘱,孩子长大之后,务必送往桃山。
他当时没有说话,但是心里早已骂了这位仙人千百遍。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孩子,还送给你,哼!仙人又如何,管我屁事,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于是乎,他连夜便搬家了。
沿途还找了几个读书人,把婚书上的字模仿给他们,让他们给自己念一念。才知道,原来这小子姓风名屠。
自己又不识字,既然人家的爹娘已经取了名字,那便不用再取,就叫风屠。虽然和自己不是一个姓,不过没关系,可以跟着孩子姓啊。
以前人们叫自己老财头,那现在就叫风老财头吧。
这风老财头性子有些固执,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比如说,他让小时候的风屠去识字。都不给他钱,还得让他去跟着隔壁村的柳夫子学习,真是为难他啊。
起先风屠嫌没钱,交不起学费,不肯去。但是在风老财头的一顿青竹鞭打之下,他便红着脸趴在柳夫子的学堂外面偷看了起来。后面越来越娴熟,没了害臊之意。
在此,也结识了他的幼年好友四水儿。
风老财头的要求并不高,他每天只要风屠能认识一个字,会写会读就成。当然,他觉得这些字值不了几个钱,交学费不划算,所以就没有必要去交学费。
时间久了,柳夫子自然知道了风屠的情况。一是见他家贫,二是见他父亲抠搜。但是这孩子眼睛有神,总能让柳夫子眼前一亮。所以,每天他都会在学堂外面摆上一个沙盘,写上一个很大的字。等风屠来的时候,让学子们大声的朗读。为此,风屠也很感激这位夫子,有事没事便往他家送上一些柴火,放下就走,还怕被柳夫子发现。
风老财头眼看就不行了,还不忘交代。
“别……别去什么仙山,那……那里很苦的。弄不好,还会丢了小命。你爹娘给你留的银子都在这,一个子都没动。咳咳咳……还有我放的一些散碎铜板,这些够你娶个媳妇,过……过一辈子的了。那叶家堡的叶堡主不是个东西,我想他家女儿的德行也好不到哪儿去,咳咳咳…… 你重新寻门亲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换个地方,好好生活。”
风老财头用尽了力气,好在说完了话才一命呜呼,他把风屠的一生都安排妥当了。心愿已了,也算放心了。
“爹,爹,你不要睡,你醒醒啊。我以后再也不给你使性子了,你醒醒啊。爹,你醒醒啊……”
风屠抱着渐渐失温的风老财头哭喊不止。
随着夜幕降临,让整个草屋都变的寂静了许多。之前没有钱,风屠连给自己老父亲的领魂鸡都没有买。现在想买,可是为时已晚。到了深夜,街中早已四下无人。
风屠静静的在老父亲的床前跪了一晚上,给风老财头守夜。
到了第二天,他去买了棺材,也买了鸡,也叫了两个力工。把棺材送了回去,挖了墓地,将他老父亲简单安葬了。虽然简单,但他已经尽力了。没有有钱人那么豪横,没办法风光大葬。再者,老父亲要是在天有灵,他也不愿看着儿子乱花这些冤枉钱。人都死了,办的再好有什么用,还不如生前的一碗粥。
没有一个左邻右舍前来搭把手,都是风屠自己一个人操心着这些事。人穷路短,他们都生怕风屠开口向自己借钱借东西。
但是风屠所做的这一切,都被一个家伙看在眼里。那人正是那个要挖了他眼睛的人,名叫晋修。他看着风屠现在无依无靠,那更好欺负。又看着他买这买那,还是有点钱的,肯定是他老子给他攒了一辈子的积蓄,所以想要抢过来一个人独吞。但是风屠身边还有两个力工在,白天不好动手。万一唬不住他们,自己可能吃亏,那就只能等到晚上再去。
到了傍晚,一个瘦弱的男孩进了风屠的家门。他怀里揣着几个热腾腾的杂粮馒头,递给了风屠。
“我娘说了,叫我给你拿几个馒头过来。”
这人正是四水儿。
风屠看着四水儿一脸的伤,走路都一跛一跛的。问道:“那群家伙又打你了?”
“没事,我皮糙肉厚不怕打。”四水儿笑呵呵的说着,一点都没有怨恨的意思,一脸轻松。“都已经被打习惯了,反正他们不敢要了我的命。挨个三拳五脚的,过几天就没事了。”
风屠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两人便坐在火盆前吃起了馒头。还是老习惯,一个馒头掰两半,你一半,我一半。
天已麻麻黑,四水儿也见时候不早了,回家去了。风屠在家中给父亲点了香,也准备躺着休息一会。突然,又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你怎么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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