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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这本衍生背景划分为低武至中武水平的话,那么观婳的便宜老师、借助诡画之力留下虚影映像的游兰月游道子,武力水平应该已达高武或者仙侠阶段。
熙朝末年,天下大乱,妖物四起,広清门算上游道子三个师姐妹并一个师弟出山除妖降魔。広清门每个道士放到当今武林都能称得上一声大宗师,却全数身死,以生命封印了祸乱众生的四幅诡画。
与诡画相关的事情太过骇人,多少了解点真相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讳莫如深,导致新朝建立后,再无人记得広清门道士们的壮烈事迹。麟嘉刀中的留影记录告诉观婳,诡画里的怪物只能被封印,却不能被杀死,百年后封印必然松动,天下又将大乱。
広清门的道士在诡画中留下了自己的本命武器,算是给后人留下一线生机,游兰月恰好是大师姐,留下的信息也是四人中最多的那个。在这些道士最好的设想中,也是有人借助本命武器再度封印诡画,万万想不到会出现将诡画中怪物嚼吧嚼吧吃了的大聪明……
咳咳,话题扯远了,总之观婳将真相修改一番,给自己安了个师门遗孤的名头,扯着広清门的虎皮当大旗,重新捏了个身份。
脱离皇宫,观婳自然可以恢复本名,对外则以安阳公主的字为道号,称萱华道长。
“……真相就是如此,我这条胳膊,就是在封印诡画时失去的。”观婳敛眉低笑,神色淡然,“诡画所绘妖魔极为狡诈危险,又能以幻象梦境俘获人心,勾出人心底最不堪最可怖的恶念……想必令妹就是被蛇形剑所惑,才会对李寻欢出手。”
林诗音短时间内接受了观婳信息量大得可怕的一番话,一时怔愣,久久不能回神。
“林夫人倒也不必太担心,待找出诡画下落,我必然会将其封印,让令妹脱离其毒手。”
林诗音默默无言地瞧着观婳。少女至多弱冠年华,已然看淡生死。失了一条手臂,不说女子,就是江湖上声名赫赫的大侠也要痛苦一段时日,对方却还能轻描淡写地作出继续只身犯险、以己抵挡灾厄的决定。
林诗音的心猛地一沉,又忽然一松,心底无尽的、无望的受折磨之感松动些许。她仿佛从一个不断轮回的漫长梦魇中稍稍抬起眼皮一般,露出一个苍白笑意,形状姣好的眼睛里慢慢汇出明亮的光:“……观婳姑娘语话轩昂,有千丈凌云之义气,诗音又怎能不襄以援手?只一个疑问,这样重大的事,姑娘为什么独独告诉我?”
观婳勾起唇角:“那我也要问,为什么不是林夫人?”
林诗音读过书,学过武,有一颗真挚的仁义之心。即使兴云庄管家事宜大半掌握在龙啸云手里,她也独享头一份的尊贵,没有下人胆敢质疑、阻碍她的决定。而她女主人的身份,也是掩人耳目的保护伞。
“诡画一事若是传出去,难保不会引来有心人的视线,争夺、利用,嫁祸他人……”林诗音语气中的讽刺之意越凝越多,到了最后,竟发出一声惨笑,“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已在这上面吃足了苦头。观婳姑娘放心,诗音便是死,也绝不会将此事对他人吐露一分半毫。”
“无妨,如果有人逼问你,那还是林夫人的性命重要。”观婳眨了眨眼,将一个小巧的包袱放在林诗音面前,“这包裹里的是人人争抢的金丝甲,以防万一,林夫人在诡画被封前,最好日日贴身穿着它。”
“你有金丝甲这件事,也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义妹林仙儿。”
林诗音接过包袱,伸手一探,便知那金丝甲确实是一方极高明的防御宝物。她已不知多久未受到过来自外人、又这样妥帖的关怀,当下眼眶一酸:“这,这怎么能给了我?得姑娘穿着才对!”
“我自有护体真气防身。”观婳微笑。“兴云庄内讨伐桃花盗一事,也万望林夫人多作关心,说不定,这诡画也与桃花盗有所关联。”
听闻此言,林诗音也神色一凛:“确有可能,你放心。”
说罢,她又目露犹豫:“不是我不看好兴云庄的江湖豪杰,只是……那不知藏在何处的诡画如有蛊惑人心的力量,这庄子里的人多数是要成其俘虏的。我此时不便出庄,若姑娘能邀常映雪女侠过府一叙,无论是抓捕桃花盗,还是寻找诡画踪迹,都更多几分把握。”
“哦?就是大名鼎鼎的‘一剑霜寒’常女侠?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林夫人与常女侠有旧不成?”观婳好奇道。
林诗音露出几分真切笑意:“是的,她尚未拜入师门学习武艺时,曾在李园隔壁小住,我们有过来往。”
她又取出几张名帖,亲自写了信函,递给观婳:“我想,她应该一直记挂着李……兄弟,若我写信相邀,必是肯来的。”
便是你不开口,我也要问你的。观婳接过名帖,对事情进行的顺利程度感到满意,心中计划也渐渐有了个雏形。
“交浅不必言深,这是江湖人人皆
知的道理,可是观婳还要冒昧说一句。”
林诗音心头一痛,她怕眼前少女要提到李寻欢,竟想提前堵住耳朵。
“林家闺秀,兴云庄女主人,爱子之母,或者大兴朝万万女子中的一员……”观婳看着愣神的林诗音,乌黑深邃的双眼在夕阳余晖下折射出一丝血光,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邪魅之感。
观婳自觉性子十分温和佛系,所以如果有人对她好,她也会回馈同等的积极感情。
“这些名头之前,林诗音,首先是林诗音,最重要的,也是林诗音,没有人能剥夺这个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