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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三路大军南下，去大燕的那一路最惨。一多半人永远留在了大燕。
去北齐的那一路被北齐边军追的狼狈逃窜，路上掉队的以及被射杀的也死了不少。庆幸的是北齐人追了一段距离就撤军了。
后来没办法去跑去西楚，捡了些别人吃剩的就匆匆回去了。
收获最大的就是第一批去西楚的。粮食、女人、铁锅、金银、布匹、甚至还有大量的瓷器和茶叶。
虽然牧民更喜欢用铜制或者银质餐具，但瓷器可以卖钱啊。
草原牧民吃肉喝奶的饮食习惯，决定了他们需要茶叶来促进消化和清理体内油脂。
每年都需要花很多钱去采购，如今一下子抢来这么多能省下很多钱了 。
不少抢到了贵重物资的牧民一夜暴富。平时无人问津的穷小子也陡然成了香饽饽。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愁。别说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这些，就是家里的男人也没能回来。
正值灾年，又死了丈夫。年轻的寡妇们为了活下去，好多选择了卖身到富裕人家。
这是真正的卖身为奴。主人可以随意打骂甚至打死的那种。
女人走的时候她在哭，年幼的子女们也在哭。她牺牲自己，家里的孩子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她不走，娘几个说不定过几天就会相继饿死。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不久前还在家相夫教子的女人如今成了别人家女奴。
接下来开始出现有人用孩子换吃的。一个孩子换半块馕。
能拿出食物来换孩子的，家里肯定有余粮吧。孩子在他们家会有一口吃的吧。至于她早已好些天没吃东西了。
连用孩子换来的半张馕也又塞给了孩子。
走不动了，孩子也托付给肯收留他的人了。
妇人了却了心愿。在残阳如血的这天傍晚，跌倒在地后就再也没能起来。
大地上早就没有牧草了，光秃秃的尘土飞扬。女人蜷缩在温热的尘土中面容安详。
阿图一下子娶了三个媳妇儿。一个是别的部落的一个女孩儿，那家人说是阿图他爹生前定下的亲事。
现在他们家也没吃的，养不起别人的媳妇儿了。女孩刚满十三岁，是个很懂事的小姑娘。
来到他家后也不哭不闹，抢着帮阿图母亲干活儿。妇人舍不得，怕累坏了女孩。小姑娘当时答应下来，一扭头还是不肯休息。
阿图母亲很中意这个孩子，至于是不是她已经死去的丈夫定下的，已经无关紧要了。
第二个女孩是她用一点儿吃的换来的。妇人不忍心看着这个和她女儿一般大的孩子饿死，就留了下来。
第三个是她娘家的侄女，阿图的表姐。
侄女原本已经许配了人家，定亲的男孩和阿图一起去的南方。只是阿图回来了，这个没见过面的侄女婿没能回来。
原本说的是等他回来两人就正式完婚的。
因为已经许过人家，表姐只能算是阿图的妾。草原风俗就是如此，寡妇改嫁低人一等。即便是只定亲还没成婚也不成。
和从别的部落抢来的女人地位差不多。
一个不用花钱也不可以随意打死的丫鬟。
签了卖身契的丫鬟叫做女奴。雇佣来的叫婢女，主人可以打骂但不能导致雇来的婢女伤残。如果打死了自由之身的婢女，主人是要受到严厉惩罚的。
这一点儿和中原王朝差不多。
草原上妾的地位介于婢女和女奴之间。不可以随意虐待也不用给工钱。
草原权贵张开双臂，到处搜罗年轻貌美的穷苦少女。这些女奴当丫鬟做舞女甚至是生育机器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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