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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辞见他不说话,满腔捉弄人的心思都没了。
他抬起来陆临川的手,把项链放进他手里,温声道:“你想要回它只消说句话,我又怎会不应?”
陆临川握紧项链将手抽开,声色冷淡,“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发现我的真实身份了吗?”
顾清辞看他坚持,只得如实道来,“你的项链,表面平凡无奇,但里面镶嵌的晶石就大有文章。”
他回忆着书中对紫瑶晶石的解释,继续道:“紫瑶晶石悬浮之物,乍看如同悬浮草蔓,而细看则是石内悬龙,据闻是陆氏一族血亲的象征。而紫瑶晶石与命定者休戚与共,若是功体至纯,则愈加晶莹剔透;若功体浑浊,则愈加深邃幽闇。”
“若是黯淡无光如同废石,那么便是功体尽废。”
顾清辞说完,看着陆临川匪夷所思的神情,心知自己已过关,“我说的对吗?”
陆临川不情愿地点头,算是承认,陆氏一族的项链玄机并不是什么秘密。
见他又警惕起来,顾清辞知他想起来根骨被废之事,忙转移话题,“你放心,修复根骨之事我会好好准备。我先随你回去收拾东西,你搬到我的住处。”
陆临川开口想拒绝,却被他先发制人,“如今你我再缔师徒,我理应弥补你,不要拒绝我。”
墨发随风拂动,白衣如画,桃目中天光与花色潋滟,繁华失色。顾清辞并不知道他垂眸看人时,会给人一种温柔深情的错觉。
陆临川恍惚片刻,别扭同意。
顾清辞同他去杂役房将东西收拾到暗香疏影,见他衣服沾染些血迹,破旧脏乱。
遂带他到沐浴的灵泉,灵泉一分为二,一半是冷泉,寒气弥漫;一半是暖泉,暖气氤氲,这让他想起来了鸳鸯火锅。
顾清辞叮嘱他好好清洗一番,自己出去给他订几套正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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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地牢中,烛光在深邃的通道摇曳,蟋蟀叫声充斥在宁静的牢狱。
林诺纵身体健壮,被抽二十鞭也颇为狼狈,更何况那群师弟知能报仇,也没省力气。他发着低烧,身上布满鞭痕,躺在发臭的干草上轻快地念着:“得势时前呼后拥金银带,失势时烂泥坑里草裹身。”
他已将所有罪责揽下,师尊大义灭亲将自己关入牢中,这举动应一定程度在弟子中立下威望,该少些流言蜚语。
铁链碰撞的声音打破这场宁静,林诺坐起来循着声音望去,待看清那人隐在烛光后的面容后,立刻跪下恭敬道:“您怎么来了?”
“这般做值得吗?”清冷高洁的脸庞上浮现一丝悲悯,声音无波无澜。
“愿千万罪尽归我身,弟子只愿他一生平安喜乐。”
那边沉默许久,“你离开玄灵门,切勿与他再相见,否则浮生七奏后,你将血战而亡。”
林诺笑得有些勉强,“若他需要我的帮助,不得不见呢?”
“不可再见!”
“叩谢师祖批命。”
林诺一路随他行至山门,步下石阶时终回望着这座山头,依旧像多年前那人亲手牵他登上的一般,巍峨壮观,高耸入云。
他喃喃道:“浮生七奏后我将血战而亡么?”他留给山门以背影,自嘲一笑,“那我便浮生七奏后血战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