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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舍道:“花茶吧,浓一点。”
唐舍安静地坐在那,脑子内却在思考接下来要说什么,如何开始这次聊天,应该聊什么,又如何结束。
但无论说什么,自己最终都会默默一个人离开,这是他预想好的结局,因为这个结局在四年前邹婉萍选择从自己眼前消失的时候,就注定了。
邹婉萍端上茶的时候,依然还是那么平静,不,是平淡,就像是一杯温水:“我知道你迟早有一天会找到我。”
唐舍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端起茶杯,目光也落在茶杯中,他从茶水中隐约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
邹婉萍又道:“我也知道,如果我不见了,全世界,除了我父母之外,唯一能锲而不舍找我的人,只有你。”
唐舍终于问了自己最想问,却又不敢问的问题:“你为什么要选择从我眼前消失?”
邹婉萍道:“我其实那些年,一直在逼你离开我,你应该感觉到了吧?”
唐舍不想点头,但最终还是使劲点了点。
他当然知道,不温不火的态度,自己不开口,邹婉萍从来不说话,没有任何关心,却在接纳自己的付出,这不是让自己去感受她的自私,从而逼迫自己狠心离开吗?
邹婉萍又道:“但是出乎预料的是,你没有离开,而是选择了一直默默守护在我身边,我知道迟早有一天我会被你感动,但我无法消除自己对你的愧疚,于是我选择了消失。”
唐舍道:“嗯。”
邹婉萍又道:“唐舍,人是不会变的。”
唐舍道:“可我为你改变了很多。”
邹婉萍摇头:“两个人在一起,是自然的,和谐的,而不是谁必须要为谁改变,这样才是最美好的恋情和婚姻。”
唐舍道:“就像你现在的丈夫一样吗?”
邹婉萍迟疑了。
唐舍笑道:“你只是在安慰我,也在说服自己,我了解你的性格,知道你的倔强,但你在艾志文跟前和在现在的丈夫跟前,都改变了自己。”
邹婉萍道:“那是因为我觉得很温暖。”
唐舍道:“我再找你,不是让你伤害我的。”
邹婉萍低头:“对不起,虽然我想坚持,但我知道,在你心中永远会记得那段不美好的过去,每个人都一样,我对不起你,我无法达到你心中好妻子好情人的标准,所以,我选择离开,让时间淡忘一切,好让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唐舍拿起茶杯,故作轻松:“没关系,你只是不爱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