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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初，我家将军曾允诺袁氏不止四世三公，甚至百世千世而为公。”荀彧见袁绍面色复杂，沉声又道：“现在机会来了，本初可要抓住了啊。”
“令弟自恃嫡出，倨傲不已，现又深居洛阳与大皇子相交甚近，其中意味……”
听到这里。
袁绍心里咯噔一下。
袁家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天下故吏无数，其间的族长之位，尤若半个儒门龙首。
这要是让袁术在刘辩的支持之下成为族长，自己凭借庶子的身份，肯定争不过他。
但他有靠山，难道自己没有么？
袁绍的思绪很活络，立即联想到陆林，还有荀彧刚才有意无意提到的传国玉玺。
推举陆林为帝，从而保我袁氏族长之位？
念头既出，袁绍被自己吓得一惊，他迎逢荀彧的视线紧盯其双眼：“文若，你可想清楚了？”
“还有。”
“你家将军想清楚了么？”
“食其禄，谋其事。”荀彧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我荀家也想成为下一个四世三公的袁家，哪怕我家将军没想清楚，我也要千万百计让他清楚。”
“如此决绝？”
“我家将军一路走到如今位置，已不是他本人能不能想清楚的问题了，麾下之人都想他再进一步，并从中获利。”荀彧毫不怯场的回望袁绍，正声道：
“这就叫，大势所趋。”
袁绍常年斡旋多方势力，心智成熟，很明白荀彧这番话的内涵。
大势所趋——
顺之则昌，逆之则亡。
“韩遂与郭汜所部残兵已经消亡殆尽，明天正始收尾，我们协同卢植与曹操汇师，即刻返回长安吧。”袁绍沉吟良久，最终缓缓道：
“此外，我也需靠近长安，联络旧部，安排各项事宜。”
荀彧点点头，深知袁绍算是答应了，即便有变，也不会站在敌对面。
同时，此番大事非同小可，各方都需要安排，确实需要时间安排调度。
两人揖别。
留下城头一席白月霜。
经过两月的征伐，从散关西北沿狄道的渭水一带，董卓所部的残兵悉数被剿灭。
得益于陆林在长安城外大展神威，这场歼灭战顺风顺水，其中曹操与孙坚冲劲最猛，袁绍发出集结令时，还等他俩三天才见大纛飘扬于地平线。
十八路诸侯加卢植，不算留在长安的守军，足有三十万多人。
军旗如云，长枪如林。
沿途铺陈十余里，前军已然到达五丈原，殿军还在大散关尚未出发。
“金人？长安的金人怎么到这了？”袁绍远望云巅熠熠生辉的金人，心中一悸，众人也是面面相觑。
金人确实是秦始皇所造的战神，但驱其前进，尤然需要海量真气。
更何况，还将其两樽都带到长安三百里之外的五丈原？
那陆林的真气储备，该有多惊人？
袁绍比众人的思绪更为深沉，忽然意识到大军返回长安，无疑是一种压力。
那陆林在此操纵金人，岂不也是一种提防与震慑？
“命——三军下马，卸甲前进！”
“命——诸军将令立即汇合，准备叙职报功！”
令旗挥动，众人轰然响应，遥望东天金人徐徐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