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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大约是想念故母,故而思忆成梦所致。没事。”
“原来是故人入梦。”
揽月面露无奈,苦笑道:“梦魂纵有也成虚,不在了,那便是不在了。”
姚雒棠低下头,长睫垂落在脸上,似乎将情绪融入到了揽月的话中,人世沧桑,感慨深切。
揽月急忙佯装笑容,以免引来更多回忆。
揽月转而问道:“雒棠,你于此处是在等我?”
姚雒棠抬起头来,说道:“是,我是特地来感谢殷小姐的。昨晚伊阙分宗的綦小姐已将碧涧姜公鱼带回给我,说是殷小姐特意留给雒棠的。”
“我不过是说了一嘴,真正炮凤烹龙、掌厨举炊之人还是灿灿,没必要谢我的。”
“綦小姐昨晚我已谢过,连同那日浴仙池解围之义举。”
揽月微微一笑,无力道:“灿灿她慷慨仗义,那日我亦不过动动嘴而已,剑都不会用,也是多亏灿灿庇护。”
看来还真让柏仙说对了,綦灿灿果然是揽月的广厦之庇。
柏仙揽月乍地抬头看向姚雒棠,上下审视道:“雒棠你”
“殷小姐,怎么了?”姚雒棠呆愣一下,好奇问道。
揽月望着姚雒棠的脸,似乎从不曾认认真真审视过姚雒棠一样,眼神陌生又惊异。
“雒棠怎么了吗?”姚雒棠忧心忡忡,略显慌张。
“哦,没有。是我想问你,昨日先生所讲内容你是否都已熟记,有何背诵技巧没有,我好效仿来,以备将来考试。”揽月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有的,有的。二姐好胜,已同大姐不知从何处搜罗了些重点断落,已将核心内容分捡,要我们背诵,以防给鲸香堂丢人。我去为你也誊抄一份。”姚雒棠笑道。
揽月佯笑道:“那就劳烦你了。”
“嗨,这算些什么,算不得事的。我这就去为你誊抄”姚雒棠先行一步,并未发现揽月的异常,笑着跃入尊文斋门内,朝着鲸香堂座位方向行去。
雒棠雒棠揽月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字,这么久以来回回遇见姚雒棠,缕缕觉得哪里有地方不对,又说不上来,如今终于有了答案,还是昨晚在筑阳殿里,柏仙不经意的一句话提醒了揽月。
昨晚柏仙曾说过:“无论是除奸柏还是月影桂,或是雄常木、帝休杨,凡以躯化仙者命中皆无姻缘,更不可能有子嗣。”
雒棠雄常木
揽月曾在阆风山天库的古书当中看到过,记载上说,雄常木乃神木,所生木皮可制衣,但雄常木极为难得,因为此木似万灵般有性别,且只有雄木,故而又被称作“常雄木”。
雄常木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便是唤作“雒棠”。
这就难怪昨晚柏仙在听到“雒棠”这个名字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将“雒棠”当做了男儿名字。
柏仙乃树仙,又存世万年之久,自然知道雄常乃雒棠,雒棠为常雄。
卜游的叔叔卜候为何会给女儿起了一个意为男儿的名字,除非是因为
回忆在揽月脑海飞速旋转,就在不久之前,阆风与鲸香堂在黎城澜溪畔客栈相遇,姚雒棠曾经被姚碧桃欺负,用洗脚水打湿了姚雒棠的全身,揽月曾想以客房内的绵毯为姚雒棠擦干浸透的发丝与衣裙,但当揽月正要去擦女子下身衣裙的时候,姚雒棠却忽然撤脚躲到一旁,神色惊恐警惕的看着揽月。
那时揽月只当她是受惊畏惧,现在想一想,不也可能是因为怕不小心暴露自己的男儿之躯吗。
加之姚雒棠这高挑出众,不同于寻常女子的身高揽月简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旁引曲证之下,揽月犹如伤弓之鸟,汗毛倒竖,如果姚雒棠真为男儿之身,那么浴仙池里那场骚乱,又安知不是姚雒棠的刻意所为,目的就是不想在浴仙池里与众人共浴,从而暴露了真实身份。
真是太可怕了
所有的巧合拼凑在一起,便不是凭空捏造,而是信而有证,令揽月神魂失据难以再自欺下去,只是不知卜候和姚雒棠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在鲸香堂的孀嫠香下卜候竟然还硬保存了姚雒棠的男儿之身,足可见卜候是城府深阻,不漏锋芒,姚雒棠亦是一个能屈能伸之人,性情沉密,难于窥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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