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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启禀明王,军师请你去西城门,说有一大波百姓被洪水冲过来了。”一名士兵跑到卫壁身前禀报。
“走!”卫壁知道多耽误一刻,就有百姓可能在这一刻中丧命,于是脚下直接使出轻功,踏着水面的浮物而去。
“水……水上漂?”那名士兵知道明王是江湖高手,没想到今天竟然目睹明王神技,若不是这关键时刻,他肯定要召集兄弟们一起为明王助威。
卫壁没有理会他在想什么,飞速向着西城门奔去。
“军师,什么状况?”卫壁刚刚赶到西城门,来不及喘息,直接出声问道。
“主公,城外从上游冲过来一大波百姓,他们中间似乎有已经死掉的,他们蜷缩在一处洪水浅薄的地方,不知该何去何从。”刘伯温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坡上,一群人哆哆嗦嗦的挤着取暖,虽然还未数九寒冬,但是浑身湿透之后,凉风一吹,如此远的距离,就能看出他们在颤抖。
“派人过去救!另外,军师安排人熬一些姜汤,等他们被接进来,一人喝一碗发汗,然后再做一些稀粥,先给他们垫垫肚子,明天再给他们吃主食。”卫壁看着那一群几乎有几百人,若是不去救,一到晚上,恐怕得全部冻死,或者被洪水冲走。
因为吊门拉着,他们有人踩空掉进护城河被冲走,所以这才退回到那个水势较缓的地方。
“是,主公。”刘伯温应道,随即派一队士兵过去救援,身上带着长绳,把他们串成一串,防止谁体力不支了,被洪水冲走。同时派人回府衙,去准备卫壁说的姜汤与稀粥。
那群百姓见有一队士兵过来,众人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军……军爷,我们在……在这避避水,等水势缓……缓一些了,我们就……就离开。”为首的老者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说话磕磕巴巴,身体哆哆嗦嗦。
“乡亲们,不要害怕。”这一队士兵里面的校尉高声解释道:“我们是义军,我们是来解救你的。”
“义军?”那些百姓听到义军,还是瑟瑟发抖。
之前遇到的义军,比鞑子兵更凶恶。他们的借口就是,我给你们驱除鞑子,你们给点吃的喝的银子什么的,不是应该的吗?
“放心吧,乡亲们,我们是明王麾下的明军,不会抢你们东西,伤你们人的。”那名校尉解释道。
“那……那你们为何背着如此……如此多的绳索?”那名老者出声问道。
“是啊,你这不是来绑我们的吗?”老者身后一名大汉吼道:“我们已经流离失所了,你们还不放过,不仅要抢我们的包裹,还要绑我们的人,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真的不是,我们带这些绳索,是担心你们有体力不支的,用绳索捆一下,省的被洪水冲走。”校尉急忙解释道。
百姓不敢相信明军,明军只得苦苦解释,双方竟然一时僵持在这里。
“刘二狗,你怎么办事的?这么半天还没有把乡亲们救回去?这个校尉还能不能当了?”原来卫壁见刘二狗带着士兵来到百姓身边一刻钟了,竟然还没有开展营救,气的卫壁踏水而来,恨不得踢他两脚。
“明王,这些百姓不相信我们,我们明军又不能对他们动粗,所以还在这里劝说。”刘二狗对着卫壁拱拱手行礼说道。
卫壁一听,原来如此,急忙对着百姓们解释道:“众位乡亲,你们在这里冻了这许久,洪水一天两天也不会褪去,赶紧跟着我们进城休息吧。我已经命军师给你们煮了姜汤和稀粥,你们进城以后赶紧换干爽衣服,然后喝碗姜汤去去风寒,不比这冷水中舒服吗?”
“你是何人?”刚才和刘二狗对峙的大汉高声问道。
“放肆,这是我们明王。”刘二狗不在乎这大汉与自己呼喊呵斥,但是对明王不敬,那他可不能饶恕。
“不得无礼。”卫壁摆摆手让刘二狗住嘴,表示不在意,然后笑着对大汉说道:“在下不才,正是淮北义勇军的头领卫壁,最近改名为明军,是打算带麾下将士为百姓带来一个朗朗乾坤,清明天下。”
“什么?你们是义勇军?”另外一名大汉听到卫壁的话,急忙高声询问道。
“是啊,难道这位大哥听说过义勇军?”卫壁询问道。
“我有一本家兄弟就在义勇军里当差,他是猎户出身,箭法不错,被收入飞什么营,还当了个小队长。”那人急忙解释道。
“飞羽营。”卫壁继续问道:“那你的兄弟没有邀请你来义勇军吗?没有和你解释义勇军的为人做事吗?”
“那自然是说过的。他说义勇军是他见过的对百姓最好的军队,军纪严肃,军容整齐,以百姓为本。若不是家里老人故土难离,我早就来投义勇军了。”那名大汉说道。
“好啦!既然你知道我义勇军的为人,那你赶紧和乡亲们解释一下,我们去城里,穿着干爽衣服喝着姜汤交谈,不比站在冷水里被冷风出好吗?”卫壁急忙提醒道:。
“对!”那名大汉急忙转身,对着乡亲们喊道:“各位乡亲们,明王和眼前的明军,就是我们要寻找的义勇军,只是改了名字。他们不会欺侮我们老百姓的,放心吧。”
“小牛子,你可看好了,别被他们骗了。”另外一名老者询问道。
这名大汉姓牛,在这名老者面前,也变成了小牛子,但是他不敢反驳。
“王大爷,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我哪里说过谎?我那堂弟就在明王麾下的飞羽营当差。”那大汉拍着胸脯说道。
“哼,你小时候偷吃我家的桃子还不承认呢,但是嘴角还沾着桃匹,你忘记了吗?”那老者见找到了义勇军,也有心情开玩笑了。
“哈哈!”众人听到这大汉还干过这事,全部哈哈大笑起来。
“唉,王大爷,你怎么还记着这件事呢。我那天回家可是被我爹把屁股打肿了呢。”那大汉说完,突然感觉不妥,急忙说道:“哎呀,王大爷。这么多年了,快忘了吧,你说我和你掰扯这个做什么,丢人丢大发了。”
“哈哈!”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乡亲们,你们一户一户的来,老人、女人、孩子和体弱乏力的人,腰上都绑上绳子,到城门虽然不远,但是也挺危险的。”卫壁接着嘱咐道:“你们身上的包裹太重的话,就交给士兵背,不放心的话让他们就待在你眼前。”
“好。”乡亲们放下心中芥蒂,自然很配合明军的救援,况且他们在这里待够了,想赶紧换上干爽衣服,喝姜汤。
“明王,这……”突然,一名士兵高声喊道。
行进的队伍为之一滞,卫壁瞪了他一眼,随即让刘二狗护着百姓们向前走,而他来到队尾那名士兵身边。
“怎么回事?”卫壁对他大声呼喊很是不满。
“这位大哥已经死了,这位大嫂却舍不得把他丢弃。”那名士兵知道自己差点让有条理撤离的队伍发生慌乱,只得低着头解释道。
卫壁一听,原来如此,那怪不得他高声喊叫。
“大嫂,大哥已经去世了,你还要好好的活着啊,你的孩子还要看着你养呢。”卫壁见那大哥在水里漂着,都快泡浮囊了,而这大嫂还舍不得松开,都没有注意到身旁那孩子眼中的恐惧。
“不,我知道他死了,但是我松手他就被洪水冲走了。以后孩子想祭拜,都不知道他尸体在哪里了。”那大嫂说道。
卫壁这才知道她把自己的手和那大汉绑在一起的目的,仿佛身边这种情况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