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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余也不知道和吴阿四在这下水道里走了多久,久到鼻子里呼出来的气,都能把自己呛倒。
“到了,大哥,我先上去,望望风。”吴阿四说出了最美妙的一句话,然后顶开了角落里的一个盖子,头从里面探出来,四处张望。
这里本来就是一处死巷,又堆着大大小小的泔水桶,谁过去都得捏着鼻子快跑,自然没人进去看上一眼。
吴阿四确定没人注意后,掀开盖子,蹦了出来,又转身蹲下,把橙余拉了上来。
“带我去见见你那五位兄弟,我不能让他们白死。”橙余忍着悲伤说,他第一次有了对人不起的心思。
“啊?大哥,你说什么哪,他们都没死,就是昨天挖了一天水沟子,累得得在家里睡大觉哪。”吴阿四贴心的从墙根底下的石头堆里翻出两套还算干净的衣物,把那套新的递给了橙余。
“没死那你说那么伤心。”橙余一边换着衣服,一边抱怨到,这好不容易表次情,还表错了,哭坟才发现是大炕。
“哎,别说了,不知道那个混蛋小子,一脚踩了我的命根子,现在还疼哪,喔哦嗷。”吴阿四捂着自己的裆部,慢慢的褪下衣衫,换上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扶着墙站了起来。“走吧,大哥,趁现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
混乱还是会过去,橙世最初是被这激动的人群,冲击得有些飘飘然,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又调来一些熟悉当地情况的公差来维持秩序,还敏锐的把注意力又拉回到战役现场。
橙世回身挨个数人头,数来数去才发现,那个最有可能和他争夺王位的橙余消失了,甚至连身边的那些人,都不知道橙余是怎么没的。
商叔至甚至已经猜测,是不是橙家有什么绝密功法,能够让人隐身逃走。嘴里说得天花乱坠,又是什么圣人修为不可测,又是什么神龙的传人,有一两项绝学不奇怪,但脚很诚实的踩在那块有些不平的地盖子上,长袍盖住了脚面,也遮盖了地面上的一些痕迹。
“橙家还是有高人哪,看来橙龙国哪怕是瘦死了,也比马大得多。有这样的高手,橙龙国何愁大事不成。”
商叔至的每一个字,表明上是在夸奖橙世,实际上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夸奖橙余能在这种情况下脱身,也顺手打了橙世的脸。
现在,橙余跑了,在橙世的眼皮子底下跑了,而且还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跑的,强烈都挫败感,使得橙世的火气再也控制不住。
“绑起来,都绑起来,一个个的审,直到审出结果了。”
“嗳,”杨天信高高举起右手,甚至还在人群中蹦跶了几下,“大姐夫,小弟有话讲。”
“别跟我套近乎,这是国家的事,没有私交可言。”橙世没有给杨天信这个机会,出手制止了他的发言,并随机赠送了他一副锁铐。
“哎,大姐夫,这就过分了吧?我就是听说我大姐有喜了,来送几个侍女,这也是罪过吗?”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能掐会算啊,大姐夫你是知道的,这天罡神算,你学了上半本,我学了下半本。我自然是算出来的。难不成我还是把我大姐绑架出来,拿我大姐和肚子里的孩子要挟我亲爱的大姐夫,放他亲爱的小舅子离开吗?”
“好,你好。”橙世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可说哪,这杨爱妃怎么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就算最近自己雨露均沾,去温暖了其他姐妹,她也不能带着自己的骨血出走啊?
原来是杨天信这小子拐带走了,现在还拿这个来威胁自己,属实是可恶。
“你拿你的亲大姐来威胁我这样合适吗?”
“没有啊,诽谤我,我什么时候说我绑架了我大姐,我说的是难不成。”
“什么是难不成”
“难不成,就是如果你一意孤行,老是想着橙杨两家的恩怨,亏待我大姐,那我们娘家人,也不能坐着不管,反正揍谁不是揍。”
“你在威胁我?拿你大姐的性命”
“不不不,大姐夫,你误会了,我怎么会拿我大姐的性命威胁一个不关心她的人哪?小弟是说,小弟从来不白帮忙,你是知道的。商兄弟,我现在能说了吗?”
“自便。”商叔至把地盖子踩回去后,一个翻身坐到了活死人那口棺材上,见有人喊他,便挥挥手表示了同意。
“那我可就说了,大家都盯着黄泉国那些点肥肉,都恨不得一口吞下去,这争来抢去的,反而让他们坐地起价了。”
“说重点。”
“大姐夫你急什么,小弟自然不是那种吃亏的人,这次帮忙的酬劳就是十艘黄泉战船,有了这个战船,我杨家军三日之内,就能沿着江水,顺流而下,前来勤王,清君侧。我可要提前恭喜大姐夫了。”
“你~”杨天信把围攻歧路,说成了勤王清君侧,直把橙世气得不清。
“本来哪,我们是不太敢的,你也知道我余哥那神通广大的,连我大哥那么奸诈的人,都老在他手里吃亏。可这朝堂上有小人,把我余哥排挤走了。圣上岂不是没有忠臣良将护卫了,那,我们杨家赤胆忠心的,这个差事可不就得我们来吗?”
“我若是不放你又如何?放了你又能怎样?”橙世已经开始让步,毕竟对方太了解自己,每一句都说在了他撕裂的伤口上。
“大姐夫,你这一家人又说两家话,你不放我,我就在歧路为国效力,你放了我,我就去告诉我大哥,大姐夫力挽狂澜,平定了叛乱,歧路镇的小人被除干净了。”
“当真”
“你还有什么选择吗?我听说赤国主的兵马也早早的聚集在娘子关,恐怕不能是去参观那里的景色吧?”
“杨三公子,你这话就说得过分了,赤乌国和橙龙国自古以来就是兄弟之国,这橙龙国危难之际,我怎么能不帮帮场子哪”
“你也,你别忘了,你现在还在我的手里。”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和棺材里躺着那位一样,早在二十年前,那把大火之后,就是个活死人了。”
“你,你们联手来威胁我?”
“怎么能说是威胁哪,是劝谏,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忠言逆耳哪。”
“你们俩兄妹也是这么想的”
“橙国主多虑了,人哪,通常只能看到别人,看不到自己。所以需要镜子来警示自己,性急则佩韦,性缓则佩弦。现在橙国主亲手把自己的镜子砸碎,那么自然就看不清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