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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太傅见此,不敢再多说,自己这个外甥啊!很有自己的主见,之所以会跟他这个舅舅亲近,无非是因为利益所致,一旦梁家无法成为他的踏脚石,相信他第一个要灭的就是梁家,毕竟他知道得太多了。
说白了,就是心胸狭隘,不是储君的最佳人选,但却不得不把他给推到那个位置上,太子跟太傅府,形成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牵制。
“若是无事,那臣便先告辞了。”梁太傅说完行了个礼,便要离开。
但太子却突然来了句,“把洛白给看好了,别让他惹是生非,以免落人口实。”
“臣回去便警告他,不会让他坏了太子的大事。”梁太傅无奈地道,自己的这个儿子算是养废了,整天流连烟花柳巷之地也就算了,还到处跟人打架斗殴,以至于得罪了京都不少有头有面的人。
“实在不行,便废了吧!”太子语气冷漠地道,就好像在他的眼里,对方宛如蝼蚁一般。
他不能让那样的一个废物,给了别人可牵制自己的机会。
那个位置,他一定要坐上去,谁也阻挡不了他。
梁太傅的身子,为之虚晃了下,“请太子放心,臣一定看好他。”
虽然只是一个庶子,成不了大器,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不可能说废便废。
而且,他是那个人所生,自己护不了她,但至少要护着她跟自己生的儿子。
但他也知道,太子是认真的,一旦他动了杀念,则很难再有转圜的余地。
“舅舅也别怪我心狠,成大事者必须要做到六亲不认。”夜君傲语气阴冷地道,连自己的弟弟他都可以杀害,更不要说一表三千里的表弟了。
“臣谨遵太子殿下教诲。”梁太傅的脸色,已经黑成了一团,但却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退下吧!”太子抬了抬手,示意他离开。
梁太傅作揖着退了出去,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人去把梁洛白给叫过来。
“大人,三少爷出府去了。”家丁战战兢兢的回报,不敢有所隐瞒。
“逆子,他这是嫌命太长了吗?派人出去找,势必要把人给本官揪回来。”梁太傅气急之下,把桌上的砚台给砸到了地上。
“是,大人。”家丁赶紧领命而去,生怕晚上一步便会小命不保。
但才出了门口,便被一声音呵斥住了。
“给我站住。”太傅府当家主母温雪宁一脸威严地站在那,也不知道,她在外面听到了多少。
家丁心底暗叫了声不好,却不得不恭敬地俯身行礼,“夫人。”
“不许去找那个贱种,就让他死在外面好了。”温雪宁咬牙切齿着,只要看到那张酷似他那个死鬼娘亲的脸,便会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一个妾而已,竟敢跟自己这个正牌夫人争宠,她不死谁死。
“可是大人说……”家丁一脸的为难,主子之间的战争,干嘛要把自己这个无辜之人牵连进来。
“怎么,我这个当家主母,还没有话事权了。”温雪宁的目光一凛,寒气瞬间扑面而来。
家丁不敢反驳,只是看了眼书房的位置,希望大人能听到这里的吵闹,出来给个准切的答案,这三少爷是找还是不找了。
幸好的是,梁太傅不负所望,真的步了出来。
“干什么呢?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梁太傅皱眉看着自己的夫人,那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她怎么还没有放下。
“女儿给人欺负的事情不见你管,倒是一回府就关心起他一个庶子来了。”温雪宁本来是过来找他,让他去找丞相讨要个说法的,却不曾想到,该管的事情他不管,不该管的人他上赶着去找虐。
就他那个宝贝儿子,全京城都知道,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偏他上了心,就算犯了多大的事儿,都有他在后头帮忙着擦屁股。
“若烟?这是谁又给她气受了。”梁太傅皱眉,这儿子儿子不听话,女儿也不让人省心。
“还不是丞相府那个刚寻回来的乡野丫头,竟敢当街羞辱烟儿。”温雪宁说到这个,便恨不得把冷落汐给撕碎了,她放在心尖上宠着的人儿,什么时候轮到她放肆了。
“她没事去招惹那野丫头干嘛?不知道她现在被指婚给凛王了吗?”太子这边,正在绞尽脑汁的想要拉拢丞相府,试问他又怎么可能会选在这样的一个时候去找丞相府的麻烦。
这不是给太子拖后腿吗?他若是知道了,指不定要发多大的疯呢。
“怎么是她招惹的别人,就不能是那丫头招惹的她吗?”温雪宁仗着自己是兵部尚书的女儿,所以在梁太傅面前,从不肯低眉顺眼。
“现在不是跟丞相府闹僵的时候,这事就翻篇了吧!”梁太傅现在,一心要把梁洛白给找回来,这才是太傅府目前的大事。
“你一个皇上的大舅哥,还怕了他丞相府不成?”女儿若是找不回场子,以后还怎么在那些闺阁千金面前抬起头来。
梁太傅一个狠戾的眼神过去,“这事就此作罢,不许再提。”
任由着她在后堂作威作福,可不代表着能爬到自己的头上来,这个太傅府,他才是那一个真正话事的人。
被他这么一瞪,温雪凝就算再怎么的大胆,也不敢再放肆。
袖子底下的手,已经被她紧攥而起,当年她怎么就没把那贱种也给一起除掉呢。
“还不出去找三少爷,等着挨板子吗?”梁太傅眸光一转,落在了家丁的身上,“多带些人去找,找不到人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是,大人。”家丁一溜烟地跑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留下来成为炮灰不成。
“你的心底,一直都记挂着那狐狸精对不对。”虽然答案自己已经知道,可还是想要听他怎么说。
成婚二十余载,他从不曾对自己有过怜惜,却对那人倾尽了毕生温柔。
“有意思吗?你一个大活人去跟个死人争这些。”梁太傅目光冷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便进入了书房。
温雪宁踉跄了下脚步,他说得没错,活人永远都争不过死人,所以,表面看似她赢了,但却输了个彻底。
自从那个女人死了之后,他每天都在透过那个贱种的脸去思念她,所以她才会对梁洛白恨到了极致。
感觉只有他死了,他也就没了念想,偏那贱骨头命长得很,不管自己怎么想尽方法想除去,他都依然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