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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个犟脾气,”娄伯庸笑道,“这观云台要是修不成,他恐怕要上你家闹事,吓到你妻儿可不好。”
“前天有人出了个月旦品评,你家子鱼排第一呢,这孩子也出息了,改日带他来跟诸位同侪见一面,也该为他的前途做打算了。”
这搅屎棍,好像生怕他不知道张阿瓜那点小算盘似的,末了轻飘飘补一句:“你也别跟阿瓜拌嘴了,观云台要是修成,也好带你家子鱼上去玩玩,这可是大家都能受用的好去处啊。”
何浑瘫着脸未做一言,出门来,一个武将打扮的人愤然道:“瞧他在殿上说的话!什么叫些许土地?被张阿瓜那厮说得神魂颠倒,要修他娘的劳什子台,江山都不要了!”
此人姓吴名成,乃是陛下的同母胞弟,襄王是也。襄王殿下乃是天潢贵胄中的一朵奇葩,他不爱绫罗绸缎,也不爱宽袍大袖,就爱穿一身铠甲上朝,寻常穿武服,似乎随时准备上战场厮杀。
可惜陛下心疼弟弟,万万不肯放他去边关。
两人并肩出来,走到街上。
襄王眼皮一跳,骂完陛下和大臣,又忍不住捂着被玷污的眼睛低喝道:“好端端的男子,涂脂抹粉也就罢了,穿成那衣不蔽体的熊样!”
“改天抓到边关,先一顿好打——”
他也不敢让别人听见,只好对何浑发牢骚。
何浑在路上被磨够了耳朵,回家看到从廊下慢腾腾踅出来的儿子,嘴角一苦,坐下把眉心揉了一顿。
他这不成器的孽障垂着脑袋,脚意意思思的朝他挪近三寸,隔着老远低声道:“父亲——”
何子鱼磨磨蹭蹭的问了安,今天这父慈子孝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脚尖立马一转。
何浑仰天叹息,随后问:“要去哪里?”
走廊上哪还有那孽畜的影?何仆射一糟心,脸更瘫了。
他儿子天生不爱出门不爱见人,整日窝在家里兴风作浪,把一干小厮和丫鬟使得团团转,叫他出去走一趟跟要杀了他一样。
前些年何浑给他捡了只猫,他就天天在屋里伺候那小畜生,当祖宗供着。
家里就只有这一个盼头,偏生又是这种尿性,让人忍不住设想当爹娘的要是没了,如何如何。
何大人这么设想一次,头发就白几根。
聂乌抚了抚夫君的额头:“怎么?”
何浑握着妻子的手沉吟良久:“将阿囡送去军营,如何?”
夫人凝目看他,笑了笑:“善。”
三天后何子鱼被爹娘拽出门,他只道是去踏春——爹娘不知打哪牵来一匹马,马背上放着个行囊。他还没看完,缰绳就塞了过来。
马凑到他颊边喷了口气,他有些怕它,怯生生的望着爹娘:“我有小毛了……”
小毛便是他那只祖宗猫,疼爱得不行。
聂乌把儿子瓷白的脸一瞅,眼皮跳了两下——只见他身姿清拔,五官柔和精美,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波光流转,朝霞映照下,画似的。
他一手牵马,一手不安的捏着个没来得及放下的毛绒团,爹娘把他拽进人群,他头也不抬,紧着头皮跑去中间。
当下很多断袖都稀罕这种软糯香甜的类型,何况他这相貌放哪都招眼得很,大街上匆匆一过,跟点心进了苍蝇窝,暗角里当即闪出几片狼光。
聂乌与丈夫对视一眼,朝何子鱼道:“今日你满十五了,为娘要送你一个礼物。”
少年眸子清亮,褶痕分明的眼皮从尾处淡扫出去,睫毛浓密纤长,到眼尾往下一带,端的是风情万种。
原本神色凝重的脸这下喜笑颜开。
聂乌摸摸儿子的脑袋,把他带到兵器铺子前,何子鱼脸一僵,瞅着那扇牌匾不肯挪动,被娘亲一把拎进去。聂乌将预定好的剑递给儿子,她儿子退了一步,没接。
自打八岁那年看到堂兄差点被剑扎破脑袋后,何子鱼学了个乖,自此便与刀枪剑戟之类互不往来,这平和被他娘亲给打破了。
聂乌不容置疑的把剑塞去,他不情不愿的接住:“我不要这个——”
“你就要这个。”
何子鱼见他娘笑起来了,心口一窒,闷了一会,捧着剑亦步亦趋的跟着娘。
“这东西乃是阿翁那样的大侠用的,给我……都不知道是剑耍我,还是我耍剑呢。”
何子鱼见她没开腔,再接再厉:“怪重的,我要把它给舅舅。”
等在前面的何浑听到这话,把缰绳丢给他:“你娘的心意,切不可弄丢了。”
“心意”这么珍贵的东西肯定是要收下的,但他跟他手上这把心意对彼此都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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