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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把他放开吧……”
大家忽然回味过来:“……”
“你跟男人搅了一晚?!”
何子鱼疲惫的把方逊手扒开,兄长们五颜六色,表情一言难尽,但都比天昏地暗的方逊好瞧些。
何满按了按暴跳的额角青筋,低声道:“糊涂蛋,你就不会看看情况再说话么?”
方逊身上罩着浓浓的戾气,一只苍蝇莽撞的飞来这边,惨叫一声逃命似的窜了开。
“我让你去开眼界,”将军一字一句道,“你跑去找男人?”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
方逊乍然一惊,脸色几变,随后恶狠狠摔袖出门——走到一半想起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又折回身,将对方一把丢出去。
何子鱼七荤八素的爬起来,拉了拉衣领,屋里传来一声爆喝。
“滚去角楼,少祸害老子的士兵!”
角楼是给将军堆放杂物的阁楼,何子鱼当没听见,跑到棚屋睡了一觉。
他醒来后眼前的场景就大变样了,小屋窗明几净,角落里垒着几个大箱子。
这屋虽然干净整洁得近乎刻薄,但被他身下的床占据一角,箱子占据一角,就没啥空位了。他的物品被随意丢在床尾。
何子鱼愣怔良久,感觉自己像是被狠狠扇了一耳光——他倒也没想着去祸害别的男人,大可不必这般谨小慎微。
于是他没来由感到一阵气闷,甩手将枕头砸到箱子上。
知道他跟男人好过以后,方逊对他就再没好脸色了,平常呼来喝去,有时也朝他怒吼,整个人阴晴不定宛如一头随时向他发起攻击的野兽。他好几次没招架住,忍不住跑到角落里抹了几把泪。
他又被提回来训练了,巡逻队的队友们如释重负,一个个笑得稀烂,却跟他说:“我们会想你的。”
何子鱼:“……”
他毫不留恋的来到训练场,每天兢兢业业的劳作,有时会爬上屋脊登高远眺,他期望这开阔的视野能把他郁塞的心怀也开阔一下。今天那抹银色身影又停驻在远处,方逊一箭射去。
收好弓,方逊朝房顶怒喝道:“滚下来!既然还有力气上房,就滚去再接着练!”
他泪汪汪的跑回训练场,拉着何满切磋。
何满叹息道:“他又骂你了?”
何子鱼擦了擦脸,把长矛一提。
“他把你当儿子,你突然做那样的事,他自己也不好过。”
“我也巴不得那人是女子啊,”何子鱼啜泣一声,“可他偏偏长成了男人,我总不能把他阉了吧?”
“何家没那么多拘忌,”何满眯了眯眼,在他头上抚了一下,旁敲侧击:“以前认识的?”
何子鱼年少不知其中深浅,就掰着手指说:“快三年了。”
何满眸光一凝:这东西十五岁出门,能跟他待三年的,除了方逊和那劳什子司马峥,就是方逊那群部下。
司马峥不仅要忙活北边,东边也雨露均沾,哪有时间跑来这边祸害良家子弟?于是这位劳心苦力的兄长首先把司马峥排除,就在剩下的人中怀疑起来——方逊那晚跟大家找人,但他那些个部下就不好说了。
依何满对这糟心小弟的了解,这东西是不怎么看脸的,只要混熟了,狗都能跟他称兄道弟。却也不排除他在那方面挑剔的可能。所以这位兄长又冥思苦想起来。
方逊手底下的将领们,长得最出彩的当属季渊,其次二三四都算清秀俊朗。总之都不赖。
这些人中,跟何子鱼处得最来的是季渊。但季渊出去执行任务了。
刨开这两人,其他人也不对。
虽然何家老幺有这怕生的毛病,但给自己挑靠山的水准一骑绝尘,所以他平常除了贴贴方逊跟季渊,并不怎么劳烦别人——假如跟他相好的人在这剩下的部分里,那他何子鱼出息了,祖宗泉下也瞑目了。
何满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回头猛然一悟:方逊前半夜去哪了?
何子鱼跟男人勾搭这事作为兄长的他们都没说什么,方逊的反应那般剧烈,倒好像是狗急跳墙,接着又马不停蹄将人丢到角楼,那角楼乃是将军的私人领地,这不是金屋藏娇是什么?
“阿娇”何子鱼正抓着长矛在空中乱挥,忽然看到堂兄用同情又担忧的眼神望着他。
“怎么了?”
堂兄凝重的按着他肩膀:“你老实说,是不是方子谦?”
何子鱼没好气道:“不是!”
说完背过身去。
何满乃是个天纵奇才,心思甚是细腻,于是他逆向一推,觉得他们家老幺这语气举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就是欲盖弥彰。
遂一锤定音:跟何子鱼搅和的男人就是方子谦那厮!
晚上几兄弟聚坐一堆,咬牙切齿的咒骂方逊。
“这事其实不难知道,”何满拿拳头抵住膝盖,深沉道:“这三年里,老幺都在方逊身边,常年往月睡在一张床上,凭他那相貌,是个男人都会有点想法。”
何序咳了几声:“你好好说话,我对他没想法,难道我就不是男人了?”
“不打紧,”大家安慰道,“他那模样,女人也喜欢的。”
“现在的问题是,”何满忧心忡忡,“方子谦女人太多了,老幺跟着他,必得出事。”
“……他又不是干不过女人。”
“非也,”何满摇了摇头,“方子谦朝三暮四,岂会一往情深?设若某天他一脚把人踹开,以老幺那个脾气,绝对缓不过来。”
叹息一声:“他到时候要出个好歹,我们有何面目见小叔和婶子?”
“是啊是啊,有道理啊!”
“这样,”何满把兄弟们团了团,低声道:“把他送去聂昂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