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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长廊绕过一个花园,长廊的另一端是李常应的书房,李漓跟着李常应进书房。
这书房是一间宽敞的房间,充满了浓厚的文化氛围。房间的墙壁由精美的大理石砌成,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和华丽的装饰。房间的天花板高高的,上面悬挂着华丽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书房的墙壁上挂满了名家的画作和古代的地图,展示了李在中、李常应父子对艺术和地理的热爱。墙上还挂着一些古代的武器和装饰品,展示了李家的荣耀和权势。书房的一角是一个小型的阅读区,有一张舒适的躺椅和一个精致的茶几。茶几上摆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和一些香料,让人可以在阅读的同时品味一杯香浓的阿拉伯咖啡。房间中央是一张巨大的雕花木质书桌,桌面上摆放着一本古老的阿拉伯手抄本。书桌上还摆放着一只精致的铜制文具盒,里面放着金色的羽毛笔和各种颜色的墨水瓶。旁边是一套震旦文具:还有有一笔筒,放着几只毛笔,旁边是个砚台和一块墨,这些东西看起来和房间整体风格很突兀。书桌旁边是一张舒适的靠椅,椅子上铺着柔软的丝绒垫子,让人坐下来就能感受到舒适和奢华。书桌的旁边是一排高大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有经典的阿拉伯文学作品,还有关于历史、哲学、科学等各个领域的书籍。书架上的书籍都是用精美的皮革装订,书页上还镶嵌着金色的花纹。其中竟然还有几本残破的汉文书籍。再仔细一看,这个书房正对着大门那面墙上挂着一面残破的黑色的大纛,上面赫然写着一个篆体汉字“唐”。李漓盯着这旗子看了一下,光自己思考着,眼前这个唐字真能代表大唐吗?。
“漓儿,我派出去调查你落水原因的人,所有人收集到的各种信息,都把最近那次你落水的原因指向了托尔托萨谢赫艾尔坦派人暗算你。那天你从托尔托萨城里回来的路上是被人推进河里的,幸好你命大,有路过的人及时救了你。”李常应表情严肃地对李漓说:“这件事是这一代的托尔托萨谢赫艾尔坦的阴谋,他觊觎我们的领地已经很久了。只要杀死了你,我们李家就没有合法继承人了,他将来,等我死了,这里的所有都会收归于他。这些年,我根据你祖父那时候和上一代谢赫大人订的契约,据理力争,多次拒绝了他向领民加税的要求,他和我已经快到水火难容的地步了。”
李漓:“艾尔坦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夺取我们的领地?”
“塞尔柱人控制这片土地已经几十年了,由于他们日益腐化、堕落,内部分裂越来越严重,他们对外扩张的能力越来越弱,他们只能把掠夺的目标转向内部,帝国疆域内所有的异族领主都成了他们掠夺的目标。就在半年前,黎凡特的塞尔柱王族突突什苏丹死后,他的二个儿子法赫尔和杜卡克分别占据着阿勒颇和大马士革;托尔托萨的艾尔坦也是塞尔柱王族近亲,现在成了他们双方都想拉拢的人,换句话说,托尔托萨成了由艾尔坦可以一手遮天的法外之地。除了搞阴谋,艾尔坦在其他方面毫无建树,而且他生了十一个儿子,他一心想让他所有的儿子都有领地,于是就针对他的谢赫领地内所有的异姓领主。我们不是塞尔柱人,所以自然就首当其冲了。”李常应又说:“我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堂兄阿里(李沁)的失踪,恐怕也和艾尔坦这个老狐狸有关。塞尔柱人终究不会当我们是自己人。可惜,现在这个局面,我们还没有和他撕破脸的本钱。但是,我们已经失去了你的父亲,又已经失去沁儿了,我们绝不能再失去你。”
李常应看了李漓的焦虑而又说不出话的表情,以为李漓被吓傻了。李常应接着说:“艾尔坦这只老狐狸,想对付我没那么容易;不过,他绝对不会就此罢休,这次虽然让你躲过一劫,下次就不一定了。我再三思考,决定让你跟着苏尔先生去欧洲游历,一来可以躲避艾尔坦的暗算,二来你也好增长见识,等你成年后再回来,那时候我也该把领地和庄园交给你打理了。”
李漓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尔家族是我们多年的老朋友了,而且苏尔家族和威尼斯总督大人关系不错。而且,你父亲救过阿沃麦本苏尔的性命,如今阿沃麦已经是苏尔家的家主了。你和他们在一起,我也放心。我已经和苏尔先生说好了,半个月后,他离开的时候,你跟他一起走。”李常应又说,“至于钱,不是问题。苏尔家族和我们的合作,那是很赚钱的买卖,虽然希伯来商人还是很看重利益,但他们的眼光很长远,有你在他们那里,是两家之间长期合作的最有保障的契约。当然,你在他们那里也得给他们做点事,你可不能只吃饭不做事。”
“我会努力的,总之,我绝不会成为苏尔先生的累赘的。”李漓用沉稳的语气说。
李常应一把握住李漓的手:“漓儿,你这是因为担心伯父么?放心,我没那么好对付,你外出后,也就少了一件让我感到掣肘的事了。艾尔坦想占我们便宜,没那么容易!”接着李常应把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阿里维德庄园和领地对我们来说很有价值,但比起某些东西就没那么重要了;后唐沙陀最后的火种和希望,绝不能彻底断送在这里。塞尔柱人也不会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这时,只听见李常应用生硬的汉语喊道:“大唐安喜亭侯、禁军世袭百夫长李持安在?”
只见哈迪尔从书房外走进来,猛地单膝跪地,居然也说出了生硬的汉语:“主上,属下在。”
“李持,命你随少主出行!保护少主!”李常应沉着地说。
“是,李持一定竭力保护少主,赴汤蹈火不死不休。”哈迪尔答复。
“伯父?哈迪尔大叔?”李漓震惊得欲言又止。
李漓被眼前这一幕震惊了,这群人漂泊海外多年,竟然暗地里还保留着这一套。没搞错吧?这群人竟然和某位大师笔下的慕容公子一样冥顽不灵,沙陀人都这样吗?他们口中的大唐应该就是五代的后唐吧。他们不是沙陀人么,怎么铁了心认为自己是中原正统了?或者说,自从朱邪氏由唐懿宗赐姓李列入宗室之后,就已经真的把自己当中原人了。甚至,眼前这个哈迪尔大叔,竟然还以震旦唐朝的低阶贵族自居。
因为穿越而来,被迫拥有了多重人格,此刻李漓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少主,请受属下一拜。”说罢,哈迪尔向李漓行了一个大礼。
“亭侯请起。”李漓天马行空的思绪被哈迪尔这一拜给彻底打断了,他也使用汉语,按照京剧里的腔调一把托起哈迪尔的。
李常应、李持(哈迪尔),都是一阵惊叹,这小子的汉语听起来很标准,他是跟谁学的。李常应却一下子暴怒的呵斥:“先祖讳继嵩公有训:我家儿郎不准听戏唱戏!”
李漓瞬间明白了,对这个家族来说,祖先迷恋听戏唱戏是如今颠沛流离的起因。
“时候不早了,漓儿,你先回去休息吧,接下来两天,多做些准备吧。”李常应又说起了阿拉伯语,向李漓挥挥手,示意李漓离开,“哈迪尔,你留下,我还有一些其它事和你说。”
李漓独自走出了书房,来到前厅外的院子里,莎伦正焦急得不停跺脚,看见李漓出来,立刻迎了上去,“少爷,怎么了?难道,昨晚救那个人的事被阿迦老爷知道了?”
“没,别乱说话,先回家,回去再说。”李漓说,“走呀,回家了。”
李漓说罢,已经迈出了庄园的大门;莎伦立马跟了上去。一路上,李漓没有说话,莎伦能感觉得到李漓心事重重。
回到家,关上院门,李漓走进自己的房间,过了一会儿莎伦端着一盆洗漱的水,端了进来,放到李漓面前,开始帮李漓洗漱,“少爷洗漱了,先把手伸出来,把你抓烤羊腿的手,洗一洗。”见李漓仍旧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没有任何反应,莎伦小心地问:“少爷,那件事被发现了吗?”
“什么事?被谁发现?”李漓回过神来,接着又说:“你说昨晚,我们救人的那件事?没有,哈迪尔没有告诉伯父。”
“你被阿迦老爷带到书房去那么久,我以为他们都知道了。”莎伦欲言又止,
两人说着话,李漓已经洗好手,莎伦帮李漓的脸用毛巾擦拭了几把,把毛巾丢进水盆,端起水盆慢慢向房间外走去。
“莎伦,你先别走。”李漓对正要离开的莎伦招了招手,“来,过来。”
“少爷……”莎伦的脸瞬间泛红,把脸盆放在一边,走向李漓,“啊?!”
“快过来,先坐下。”李漓,李漓一把把莎伦拉到自己跟前,按在一个精美的地垫上。
莎伦变得安静了,不再说话,缓缓解开了面纱,接着开始磨叽磨叽地解开自己罩袍的衣袋。
“喂,我只是想和你说点事。”李漓打断了莎伦。
“啊!少爷,你怎么又……你太过分了。”莎伦一下子转过头,微微颔首。
“我要出远门了,过几天就出发。”李漓淡淡地说。
“去哪里?去多久?”莎伦。
“不知道。”李漓。
“这是怎么了?是阿迦老爷要赶走我们吗?”莎伦急了,“这肯定又是大夫人那个老妖怪在做祟!她老是和你过不去。”
“不是,伯父不会那样对我们。大夫人虽然不喜欢我们,但也没那么坏。”李漓不想让莎伦知道和托尔托萨谢赫艾尔坦的阴谋有关的事,只想告诉她自己要去游历,“是我自己的原因,我要跟着苏尔先生去游历,哈迪尔大叔会随我同行。”
“那我呢,我怎么办?”莎伦终于忍不住地问。
其实,李漓刚才的沉思,就是在考虑到底该怎样安置莎伦,让莎伦留在这里?莎伦又没有亲人,可以说自己就是莎伦现在唯一的亲人,自己断然不能让她留在这里;但是长期的漂泊,甚至可以说是颠沛流离,莎伦能承受吗?而且,很有可能,等自己再度回到这里时,就物是人非了。
“莎伦,你也没个亲戚,要么我把我们家的牛羊和值钱东西都卖了,你和我各拿着一半的钱,这些年也没给你工钱,就算是我给你的工钱,你也有了一笔丰厚的嫁妆,咱们散伙吧。我让伯父安排给你找个好人家吧。反正你至今也没为我侍寝,这个安排应该还可以吧。”李漓说,李漓内心觉得这或许是对莎伦最好的安排。
“少爷,你为什么这么过分,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我是你的侍女,而且已经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能就这样遗弃我呢!”莎伦已经哭了出来。
“那么把这个家留给你?你继续住在这里?”李漓也不知道这样是否合适,试探的问。
“少爷,你为什么就不能带上我呢!”莎伦哭着说。
“我又不是去旅行,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你跟着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安稳地生活了。”李漓说,李漓确实不知道回来时,这里是怎么副样子了;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还会不会回来。
“我不管,你不能无缘无故地遗弃我。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坐在地垫上的莎伦,一把抱住站在一旁的李漓的大腿,“少爷,我这就为你侍寝!现在就!”
“啊?侍寝还是算了吧,过几年再说吧,你家少爷我还是个孩子!”李漓也情不自禁地抱住了莎伦依偎在自己身上的脑袋,抚摸着莎伦被泪水浸湿的脸颊,“你要跟着我,那就跟着吧。”
这一夜,莎伦死活都不肯回自己房间,李漓又只能在地毯上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