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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子伯发现自己在崆峒派失去人心以后,痛定思痛,决心不再沉迷女色。一日,他处理公务回到家中,心中烦闷,就信步在园中闲逛,这一逛之下,才发觉园中守卫的面孔都很陌生。 单子伯心中越发惊恐,就想看看这园中到底有多少守卫不是自己人,就用武功借着园林中假山和林木作掩体,躲过守卫在园中四处探看。到湖中阁楼那,单子伯发现通往阁楼的桥梁被收起,阁楼除了单子伯和公孙瑜夏,其他人没有命令是不被允许进入的。平日里公孙瑜夏独自在家中,也很少来这阁楼,况且通往阁楼的桥梁机关只有单子伯一人知晓。单子伯心中顿时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因为阁楼中就藏着盘螭灯。若盘螭灯被盗,单子伯就成了崆峒罪人,万死莫赎。 单子伯想去阁楼一探究竟,又怕放下桥梁被发现,就悄悄潜入湖中,用随身所带匕首凿壁攀爬上了阁楼。单子伯悄悄靠近阁楼,正听到一男一女正在因为一件事在阁楼中争执,听声音,正是季永昂和公孙瑜夏。 只听公孙瑜夏不耐烦道:“季永昂,你可别忘了,当初你走投无路是谁收留了你,别以为你在崆峒羽翼丰满,就妄图欺凌到我头上,只要我在,我就永远是掌门夫人,而你,只是徒有虚职的掌门师兄。” 季永昂忙赔笑道:“夫人多虑了,我这条命都是您兄妹二人的,我哪敢忘记这恩情。” 公孙瑜夏冷笑道:“记着就好。我跟单子伯结婚都快十年了,从未听他提起过盘螭灯,你是不是在利用我们兄妹,以便让自己能顺利坐上掌门之位。” 季永昂干笑两声,道:“夫人莫急,每换一任掌门,盘螭灯就由新任掌门严密保管起来。夫人您觉得单子伯肯定会把盘螭灯藏在这座阁楼里吗?” 公孙瑜夏轻叹一口气,道:“这座阁楼早在重新建造园林前就有了,而且桥梁上还设有机关。下人们更是不许入内,所以我思来想去最有可能藏盘螭灯的地方也就在这阁楼里了。” “可是我们找了那么多遍也没有一点发现。”季永昂不无担心道。 单子伯听俩人如此说,冷汗涔涔而下,公孙瑜夏和季永昂竟来了阁楼多次,这次才被自己撞见。而公孙春秋号称最有德操的人,竟然是个为了盘螭灯,不惜嫁出自己亲妹妹的人。 只听公孙瑜夏继续道:“待我找到盘螭灯,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单子伯。用他的血来祭奠我这十年的光阴。” 这几句话,听的单子伯胆寒不已。一个同自己每天把酒言欢的女人,心底里竟对自己恨得切齿,每天巴不得要杀了自己。这是多么一件悲哀的事。 公孙瑜夏和季永昂又谈了会,也都是围绕盘螭灯,单子伯已知其秘密,但怕自行离去被两人发现,就绕道阁楼后方,待两人离开后自己才悄悄出了园林。然后光明正大回来,以防公孙瑜夏起疑,自此,单子伯就苦思对策,以反间季永昂和公孙春秋兄妹,好除去崆峒派的内忧。 战战兢兢过了一年多时间,单子伯想出一计——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单子伯看的出季永昂绝非只是单单看重掌门之位,他所图的也一定还有盘螭灯,他和公孙春秋兄妹三人,都只是在相互利用而已。是以用盘螭灯引起双方争斗,待双方斗得你死我活之时,单子伯再来收拾残局,将三人一举歼灭。 单子伯后来故意装作无意的样子,将盘螭灯藏在阁楼内这一消息透露给了公孙瑜夏。之后单子伯又找来一些心腹,散布出自己想禅让掌门之位给季永昂的消息。并寻找合适的机会,也将盘螭灯的所在告知了季永昂。接着,单子伯借机请来公孙春秋,假意商量禅让掌门之位,这自然遭到了公孙春秋和公孙瑜夏的反对。似乎一切都在单子伯的掌握中,包括后来季永昂独自偷盗盘螭灯时,被公孙春秋兄妹当场捉住并夺了盘螭灯去。 那时,叶衾寒已经声震江湖,与南宫平和良若风联手杀死吕名桀之事更是传的沸沸扬扬。单子伯那时就有意想收拢叶衾寒和良若风为己用,苦于没有机会。而得了盘螭灯的公孙瑜夏,立即想杀了单子伯,被公孙春秋拦了下来。公孙春秋意在让单子伯牵制住季永昂,意图让两人水火不容,自己好趁机接管崆峒派。为此,公孙春秋还模仿季永昂的笔记在藏盘螭灯的地方留下了一封信,正是被叶衾寒和赤峰所看到的那封信。公孙春秋得到盘螭灯后就离开了崆峒,之后公孙瑜夏有意无意就想让单子伯去阁楼看看,好赶紧让单子伯发现盘螭灯丢失,与季永昂互相厮杀,而单子伯却不再踏上阁楼半步。 新旧翡玉阁阁主叶衾寒和赤峰杀害武当几十名高手的消息在江湖上传开后,单子伯觉着是一个好机会,就假意和公孙瑜夏商量,想招拢两人,让崆峒派在乱世中站稳脚跟。这一下,公孙春秋兄妹有些慌乱,怕叶衾寒和赤峰真的进入崆峒派,势必会掌握住崆峒的实权。于是公孙春秋就让公孙瑜夏在接待叶衾寒和赤峰之时毒杀单子伯,将罪名推到二人身上。这一切,自然被单子伯料到,是以就索性在这个计划中自己冒死饮下了毒酒,死人有时候比活人还更容易做事。 一切似乎都在预料中,只是毒酒太过厉害,单子伯虽然侥幸保命,却也丧失了功力,几乎成了废人。那瘦小男子和客栈掌柜,是单子伯自季永昂消失重现后,以防万一而安排下的心腹之人。单子伯饮下毒酒后,就是那瘦小男子趁着混乱悄悄出现将单子伯救出的,当然柳依依也是被他带走的。至于公孙春秋兄妹和真正的翡玉阁有勾结,单子伯确着实不知了。 叶衾寒看着眼前只剩下半条命的单子伯,不知是该幸灾乐祸还是同情他:“你抓去我的朋友,也就是为了让我帮你杀掉公孙春秋兄妹和季永昂?” 单子伯沉重的点点头,道:“本来是打算这样,但现在,还希望叶公子能将三人杀死后,再做些其他的。” “做什么?” “接任崆峒掌门之位。” 叶衾寒怔了一下,摇头道:“崆峒掌门之位你还是另请高贤,你保证柳姑娘安全,我会帮你把盘螭灯拿回来。” 叶衾寒转身就走,丝毫不理单子伯在背后的哀求。有所为,有所不为,做自己想做的事,拒绝自己不愿做的事,这就是叶衾寒的选择。